“小白,你確定這邊是最靠近城鎮的下山路線嗎?我的天啊,這機關多的未免太變態了吧!!!”
我不知道這一路跑來到底躲過了多少卑鄙無恥猥瑣歹毒的機關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撐到山下,現在我身上至少有九處傷,手臂三處飛刀劃出的傷口已經結痂,後背兩處被弓箭劃破了皮不算嚴重,小腿上的兩處傷口由於我不斷施展輕功而血流不止......
我沒空停下來彎下腰去封住小腿處的傷口,我知道若是一旦我停下來,不知道那個方向來的機關暗器將會把我幹掉。
我隻有不斷前進,再前進,一旦停下,我將被四麵八方的機關暗器送回死神懷抱!
小白激動地拍著雪白的翅膀鳴叫著,我知道它是在辯解著它帶領的方向沒有錯,同時也在表達著它的擔心與關心——它確實得擔心,因為如果我掛了,以後就再也沒有烤肉給它吃了。
我自然知道它領的方向沒錯,如此密集到變態的陣法機關已經最好的說明了這一點,下山的路就是上山的路,因為它們是師傅用來阻止別人上山和防止我偷跑下山的。
其實這山中根本沒有所謂的路,沒有人走的山隻有花草樹木而不可能有路,正因為沒有明確的路,所以那些陣法機關才會讓人難以發現,想要在瞬間破解更是癡人說夢,不然師傅當初也不會被自己布置的這些陣法機關弄的那麼狼狽險些喪命了!
這一路下來,我終於明白師傅為什麼會說幸好他的輕功早已經達到淩空虛渡的境界這樣的話了,我算過了不施展淩空虛渡至多撐五輪就會被那些機關暗器幹掉。
而淩空虛渡的確夠拉風夠瀟灑,但是施展淩空虛渡對內力的消耗也比施展平常的輕功功法要大,師傅去世之後,我勤練苦練的除了輕功就是內功,我不知道如今自己的內力達到什麼樣的境界,但我清楚我至多再維持這樣的水準一刻鍾的時間......
啊,這山到底有多大啊,怎麼還沒看到城鎮啊?!
師傅你老人家在天如果有靈的話,就別讓我再踩中了陷阱了行不?
我承認您老算無遺策,陣法機關之術舉世無雙,求您別再讓徒兒踩中了,您就讓徒兒閑一會兒吧,不然真會死人的,徒兒死了就沒人給您報仇雪恨了啊......
神啊,你怎麼忍心讓一個采花賊帶著童子之身離開這個世界呢......至少也得讓他實實在在地采一次花吧?
......
......
我心裏不停地叫喊著,至於喊的是什麼我也記不清了,終於我的內力跟不上輸出了......
“死老頭讓你先顯個靈會死啊——?!”
我大喊一句,提起內勁爆發出最後的潛力奮起一躍,閉上雙眼,心裏想:就賭這一下了!
我很清楚打了折扣的淩空虛渡是根本躲不開那些機關攻擊的,放棄了徒勞掙紮,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但願死亡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
腦中一片混沌,耳中落地的腳步聲是如此的清晰,仿佛聽到了死神的腳步......
時間好似瞬間停止了一般,我好像聽到了自己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天上小白在高聲鳴叫仿佛在質問我幹嘛停下,後麵還有雜七雜八的聲音——那是機關暗器弄出來的聲響,構成了一曲催命的死亡樂章!
好像是等了一分鍾又好像等了一個時辰,死亡的樂章慢慢息聲,耳中隻剩下自己的心跳聲以及小白的鳴叫聲,第一次感覺這個森林的世界如此寧靜......或許,人死的時候,世界就會變得如此吧!
“死小白,你拍這麼大力幹什麼,痛死我了!信不信我把你烤來吃了?不信?好,有本事你現在下來,老子立即把你烤了!”
我正沉浸在死亡的美妙意境之中,等待死神帶我的靈魂回歸神的懷抱,卻突然發覺臉火辣辣的痛,那種熟悉的感覺是小白正在用它那對潔白光滑的翅膀拍打我的臉,我不禁跟以前一樣破口大罵。
這兩年我沒每天苦練輕功與內功常常會不知不覺就累睡過去了,這個時候小白就會用這種方式把我叫醒,而我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罵一頓這隻出手不知道輕重的傻鳥,而它則飛到我抓不到地方得意洋洋地跳著不知道哪裏學來舞蹈——一頭長著白色羽毛卻隻有無根鳥兩倍大小神似老鷹模樣的傻鳥竟然會跳舞,而且那舞動的姿態非常好看,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