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小郭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他和阿離定情了,可是隻是互相表達的好感,阿離就被金花婆婆帶走,去那艱險未知的遠方。之後的大部分時間,他都和周芷若在一起,兩人感情逐漸升溫,小郭那搖擺不定的內心又發生了動搖,以至於今日做出這等禽獸之事,卻被眼前這位堅強的女孩拿捏住了把柄。
小郭沉吟片刻,絕決定實話實說,道:“在光明頂一線峽之時,我與阿離互相吐露了心思,我心裏有她,她心裏有我,那時候我就想,那我就一輩子對她一個人好。可是她隨後便被金花婆婆帶走,我卻與你在一起,不知不覺,我的心發生了動搖,然後……就這樣了。”
他的話雖然含糊不清,可是兩人都是事件親曆者,是以周芷若聽的明明白白。
周芷若芳心一顫,右手無力,便將秋水劍放在桌子上,雙目含淚,楚楚聲道:“奉武哥哥,我有句話問你,你須得真心答我,不能有絲毫隱瞞。”小郭道:“好,我不會瞞你。”
“若是那殷姑娘去而複返,我二人之間,你……你會……你會選誰。”
小郭故意沉吟片刻,然後慢悠悠的說:“當日我雖然和阿離定情,可是卻無機會進一步發展,卻和你朝夕相處,我你在我的心裏已經非常重要,今日你我又差一點……那個,我已答應你向師父請求將你許配與我,自然說到做到,不會再有二心。這就是我的回答。”
周芷若臉色紅暈,一雙眸子裏射出極歡喜的色彩來,低聲道:“但願你……但願你說到做到,絕無反悔。”
小郭心中大定,暗中長舒了一口氣,道:“芷若,其實長久以來,你在我心裏一直很重要,我也知道你的心思,隻是順水推舟的事情,我反倒自己未曾覺察,你且放心,我既然明了自己的心思,自然不敢相負。”
周芷若一顆芳心,活潑潑的,隻覺得跳的極為歡實,小郭眼神何等銳利,立刻感覺到麵前這位麵若春曉之花的妙齡少女正處於心神蕩漾之事,立刻微微踏前幾步,一連串溫柔的甜言蜜語鬆了上去,一陣迷糊湯,終於安撫住了周芷若。
終於,周芷若含羞帶喜離開房間,回自己屋裏去了,小郭則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汝陽王府,書房。
說是書房,其實是一間規模宏大的房間,裏麵擺設的既有琴棋書畫,又有刀槍劍戟,還有各種兵書戰冊,擺落的都井井有條,顯示出主人不凡的閱曆和氣質。
汝陽王庫庫特穆爾高居主位,下麵其子保保特穆爾作陪,而更下麵,正對著主位的地板上,則跪著一位仆役打扮之人,正是哈總管。
在哈總管身側,則站著幾人,各個太陽穴高鼓,肌肉盤結,顯而易見都是武功高手。其中一位長發披肩的頭陀,身材魁偉,滿麵刀疤,紅棕色的頭發,正是毀容成苦頭陀的明教右使範遙。
隻聽哈總管道:“……奴才找到那個隧道,雖然裏麵被轟天雷炸毀,可是畢竟有跡可循,終於找到密道進口所在,正是正陽街槐樹胡同一處院落,那院子早在一年前別被租出去,沒什麼奇怪之處,唯一奇怪的,則是他隔壁是九王府一名叫賽義德的色目人。”
汝陽王庫庫特穆爾聽罷,微微沉吟,便問旁邊的範遙:“苦大師,情況大致如此?”
範遙點了點頭,汝陽王便對哈總管道:“好,你起來吧。”
哈總管磕頭致謝,站在一旁。汝陽王便轉首對另一位站著的人士道:“圓真大師,你有何高見?”
“阿彌陀佛。”應聲的是一名七十多歲的老僧,但可見他身材挺拔,不顯老態,正是少林空見弟子,明教謝遜的師父,俗名成昆的圓真便是。
隻聽圓真道:“回稟王爺,依貧僧看來,有兩種可能。一者,正如哈總管推測,乃是九王爺與王爺敵對,故而破壞王爺囚禁五大派高手的行為,進而發動什麼陰謀;二來便是一股不知名的勢力插手,將五大派救走,然後載髒陷害給九王。”
汝陽王麵不改色,笑道:“大師果然高見,不過依大師看來,那種情況最有可能?”
圓真道:“依貧僧愚見,第二種可能性最大,九王畢竟是當朝高官,雖然與王爺政見不和,但不至於救走反賊來惡心王爺。”
汝陽王接著問道:“那麼依大師看來,既然是第二種可能,那這股不知名的勢力是什麼來曆?”
圓真露出切齒的神色,旋即恢複如初,道:“不消說,定然是魔教暗中搗鬼,聽說郡主娘娘率王府精銳平少林滅武當,魔教狡詐,定然猜想王府守衛就會減弱,那麼關押五大派的場所,守衛力量就會更為單薄,若能冒險一擊,說不定有機會救出五大派,成全他們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