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之(1 / 2)

滿月

一阿珍的婚姻

哥!我快不行了,趕快把我送醫院去吧。

女人那歇斯底裏的吼叫聲一下子變的溫柔而淒涼。

哥,你怎麼會這樣對待我呢?不是說好嗎?我們要一生一世在一起,你…啊…

好,好!我馬上就回去,等我把事情辦好了,我就回去啦,阿珍要不你先睡吧。放心,我等下就回去了,阿珍啊!你是我的全部也是我唯一的愛人,今生我隻愛你一個,我怎麼會不回家呢。

這是阿珍第一次聽到男人說她是他的全部是他的唯一,一時間阿珍很是感動,這讓她更加無法入睡。她將一對兒女安頓好後便走出家門,坐在自家的水窖蓋上,仰望著懸掛在天空中的那一輪明亮的月兒。

哥,有你這句話,再苦再累我也認了,我會用我的一生來侍侯你的,放心吧。哥哥隻要你對我好,如果有來世我還要嫁給你。

阿珍靜靜地坐在水窖蓋上想著男人對自己的好,任憑微微涼風吹亂自己的長發。

阿珍的思緒悵然地飄回到那美好的時光。那一年有個夥子到阿珍的寨子裏走親戚時遇見了阿珍,那時候阿珍還是個不滿十六歲的黃毛丫頭。夥子見到阿珍時便很曖昧地說了一句,妹子你好漂亮喲是哪家的姑娘啊。

阿珍也很頑皮地回了一句話,哥哥,若你看上了就是你家的,如果看不上眼那我還是我家的,不用你操心。

真的嗎?那你就嫁給我吧,明天我就叫人來說媒,妹子你可不要反悔啊。

不反悔,隻要哥哥有情有意,妹妹就嫁給你。阿珍笑嗬嗬地與一幫女孩從小夥子的身邊飄了出去,那不溫不火的聲音留在那夥子的腦海裏久久不肯離去。

次日傍晚時分,兩名陌生的中年男子走進了阿珍的家裏,其中一人將手中的一把陽傘掛到堂屋的中柱上,另一名則將香煙遞到阿珍父親的手中。

阿珍的父母熱情地接待了來客,因為他們知道這兩名男子是來說媒的。當地的苗家習俗是男子將雨傘掛在誰家堂屋的柱子上就說明誰家的女兒被人看上而叫媒公來說媒。

兩名男子自我介紹說是羊角凹村人,是坤請他倆過來說媒的。

當父親問阿珍是怎麼回事及坤這個人是誰,有多大,家境如何時,阿珍亦同樣是一頭霧水,她也不知道坤是誰。

經過媒公的提醒,阿珍這才想起昨日與那陌生小夥子調侃時說過的話,她哪裏想到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卻被坤認真了。

羊角凹村與阿珍所在的黃土坡村相對要好得多,羊角凹一年四季至少不缺水,有田有地,距離清水鎮不足十裏地。而黃土坡村卻是山高坡陡,晴天滿村灰,雨天滿寨泥。阿珍當時便想能嫁到羊角凹村也是福分,雖然不知道坤的家境也不知道坤的底細,但坤這小子說話算數敢作敢為,一定是個守信的人,於是阿珍如隔山買羊一般成交了自己的終身大事。

半年後,阿珍與坤走進了婚姻殿堂。

自從嫁給坤後,日子雖然不怎麼好,可小倆口還是恩恩愛愛,同甘共苦,算下來已經有六個年頭。

二偶遇花山節

龍王廟鎮要舉辦采花山節活動在冬臘月間便傳開了,不少青年男女奔走相告。作為鎮上子民之一的香兒自然也是知道的,而遠在百裏之外清水鎮的坤也聽到了這一消息。

大年初二,香兒穿上一套並不很合身的節日盛裝早早地出發,因為香兒所在的龍汪村離龍王廟鎮還有近四十裏地的路程,龍汪村是龍王廟鎮最邊遠的一個山村,那裏仍然還是一個通訊靠吼治安靠狗出行靠走吃水靠肩挑照明靠火把的窮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