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老百姓都在討論這賞花會,猜測誰家小姐,能脫穎而出。
“聽說戶部尚書家有個女兒,端莊大方,我看這一次很有可能,會被皇後娘娘看上。”
一個老婆子擺弄著攤位上的菜葉,和一旁賣豆腐的大娘說道。
“說得你好像見過人家似的,誰家小姐在外的名聲不是端莊大方,可誰見過呢?指不定是個醜八怪呢。”
賣肉的大娘笑道。
“哈哈,說得也是,不過丞相家有位小姐大家都見過吧,去年的元宵節,那些兒郎為了一睹芳容,把太平街的路都堵住了。”
賣豆腐的大娘笑得合不攏嘴,她家那小子當時也去了,回來傻笑了半天。
“要說這薑二小姐,那和六殿下倒是絕配呀!兩人都生得好看極了。”
“哎呀,好看的人誰都喜歡看。”
“哈哈,對,對,你家二狗子當時口水都流得老長!”
“你家二愣不也是,哈哈!”
“哈哈!”
“……。”
幾個婦人的笑聲,傳進了輕風耳朵裏。
她轉頭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輕紗遮麵,身著樸素。
“看什麼?你還想被堵一次?”
薑仙若的聲音悠悠傳來,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小姐饒命!小的不想,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想。”
輕風拱手,想起那一日的情景,此生都不想再經曆。
不過怪誰?嗯?
還不是她家小姐得知溫公子在,所以打扮了一番,結果就讓人圍觀了。
最後溫公子是見到了,她的鞋卻讓人踩得一塌糊塗,腳趾頭都險些被踩癟了,差點交代在大街上。
自此宣城圈內,就流傳著薑二小姐國色天香的傳聞。
“樂君肯定已經在等我們了,走吧。”
薑仙若沒搭理路邊這些人的閑言碎語,她長得的確像她母親,貌美如花,堪稱絕色,可也因著這容貌,惹過不少麻煩。
大步往茶樓的方向走去。
她今天打扮得這般素靜,就是沒有打算要進宮,而是要去和好友常樂君見麵。
宣城茶樓。
“你怎麼才來?人都走了。”
常樂君起身迎姐妹進屋,輕風和常樂君的侍女規矩的留步,守在門外。
茶樓雅間布置得十分精致,給人一種沉靜而典雅的感覺,仿佛時間在這裏停滯,讓人忘卻了都市的喧囂。
“被閑人絆了一會兒,怎麼就走了,不是說會在此處停留一會兒嗎?”
薑仙若有些失望的說道,身子隨著常樂君坐了下來。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桌椅都是用上好的紅木製成,表麵打磨得光滑如玉,散發出淡淡的木香。
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筆觸細膩,意境深遠,仿佛能引領人進入一個寧靜的世界
“你又不是不知道,溫念安剛回來公務也多,來去匆匆。不過仙若,不是我潑你冷水,他若對你是真心的,早該去丞相府提親的,過了這個春天,你都十六了,唉!”
常樂君歎息一聲。
這話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了,薑仙若那腦子是一點也聽不進去。
硬生生的為了溫念安把自己耽誤了。
“我哥本想留他用膳,可他說什麼他姑姑要他進宮一趟,讓你再等等,他忙完再去見你,嗬,仙若你說今日進宮是為什麼?那肯定是去賞花會呀!”
常樂君一臉的鄙夷。
這種花會她都不稀罕去,溫念安卻一個勁兒湊進去。
這個溫念安,拖著薑仙若又去物色別的女子。
騎驢找馬。
著實讓人心生厭惡,可偏偏薑仙若就跟喝了迷魂湯似的,無論她們這些朋友怎麼勸說,她就是看不清這個人的真麵目。
“也是……,他身為少將軍難得回京,有許多瑣事需要他處理。”
薑仙若惋惜的低眉,全然沒有把其他話聽進去。
今日許多家中有適齡公子的夫人,也會前去,所謂賞花會、品茶會一類的,說到底不就是個相親大會。
她看向窗外皇宮的方向,心情不由的有些失落。
窗欞上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外麵的景色,讓人感受到一種與自然的和諧。
可薑仙若半分欣賞的心情也沒有。
“是什麼是?難不成你還要等他看上別家女子,再來娶你做妾不成?”
常樂君的性子火辣,眼裏容不得一點沙。
這溫念安但凡是撞到她手裏,她非收拾他一頓不可,磨磨蹭蹭的像什麼樣兒?
“樂君……你陪我,進宮可好?”
薑仙若對上閨蜜不可置信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的這般等待有些蠢笨,可她就是舍不下溫念安,更不願為妾。
溫家一門忠烈,家主乃狄國的鎮國將軍,祖父也是皇上親封的威北將軍,就連溫念安也是小小年紀,就封了少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