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也不是那麼想參加。那很好,我們達成共識了。”他有些莫名的不爽。為什麼可以軟磨硬泡地纏著任森,卻不可以拜托他幫忙?她一再強調的尊嚴,隻有對著他的時候才會有?
“大……”叔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她就被隋塵的瞪視嚇得吞了回去,隻能昧著良心硬生生地改口,誰讓她有求於人呢,“隋塵哥哥,這樣打壓新人會遭報應的!我也隻是想嚐試一下,未必過得了甄選會啊。”
“你說什麼?”他突然放慢車速,微微轉過目光,逼視她。
“我隻是想嚐試一下,未必過得了甄選會。”好詭異的眼神,冷漠中又帶著股灼熱的熱度,盛誕一頭霧水地重複。
“再前麵那句。”
“……這樣打壓新人會遭遇報應的”
“再前麵。”
“隋塵哥哥……”你有病吧。
“下星期一早上十點,準時到IN,到時候被問起,就說任森幫你留了報名表。”他咬牙。
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實在很會討他歡心。
隻是個很普通的稱呼而已,被她軟糯的嗓音粉飾後,就是有讓他沒辦法抵抗的力量。
“哎?”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特赦令來得太突然,盛誕反而不敢置信了,“你同意了?我可以參加甄選會了?”
隋塵沒有在搭腔,神情看起來似乎很生氣,盛誕也不敢再多問,怕他又會突然改變主意。
事實上,他的確在生氣,氣自己。
還以為除了杜言言之外不會有其他女人能牽動他的情緒,可是盛誕做到了。
這讓他覺得害怕,甚至讓他想逃避、想遠離她。
不幸的是,這種過分潔身自好的念頭並沒能持續太久,當他把車停在了她租住的社區門口後,她拉開車門,軟綿悅耳的嗓音再次在他耳畔響起。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隋塵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珍惜這次機會的!”
他不著痕跡的懊惱閉眼,心理防線鬆垮了,“去把後備箱打開。”
“……做什麼?”沒頭沒腦的話讓盛誕燃起一陣警覺。
她下意識地想到自己對付任先生的那招,該不會他的後備箱也藏著個活人surprise吧?
“去開。”他不做解釋,隻重複了句。
她完全可以不理睬他的話,徑自回家,可是好奇心還是趨勢盛誕聽話跑去車尾,對著後車廂折騰了很久,愣是沒有打開。
最後,他隻能無奈地鬆開安全帶下車,跑來代勞。
兩個偌大的袋子橫躺在後車廂裏,他一手扶著後車蓋,微微傾身取出,塞進了她懷裏。
“什麼東西?”她困惑地蹙眉。
“衣服,既然要去試鏡,麻煩打扮得敬業點,別丟我的臉。”他關上後車廂的門,給出解釋後,又兀自回到了車內。
盛誕茫然地捧著那兩個大袋子,內心翻湧起小小的感動。試鏡該穿什麼?這的確是盛誕頭疼的問題,經常拿來試鏡的那件衣服,上次遇見戚玄的時候弄髒了,她已經沒有多餘的錢去置辦服裝了。隋塵的這個舉動,無疑算得上是雪中送炭。
眼巴巴地看著他的車駛離,她始終呆立著沒動,直到他的車尾燈消失在她的視線裏,盛誕才準備抬步轉身。
沒料,他的車又突然折返了回來,一個漂亮的倒車,停在了她跟前。
按下車窗,他探出頭,麵無表情地凝視了她些會,才驀地彎起嘴角,“我等你。”
盡管隋塵平時偶爾也會笑,可是那些笑容是冷的。盛誕沒料到,他一旦發自內心地飄出笑意,哪怕隻是微微牽動嘴角,幾乎讓人難以察覺的淺笑,竟然都能那麼輕而易舉地讓人沉淪。
她就這樣傻傻地迷失在他的淡笑間,甚至分不出神去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