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欒盈麗小姐同王蘭妮同去觀看周公表演,回家路上,免不了有所議論,二人都是過來之人,說到緊要處,少不了麵紅耳赤。坐於家中,盈麗小姐回思當時情景,有些焦躁,日落月上,倍感寂寞。好在家中不時有王蘭妮過來陪伴,二人說笑一番,各自安歇。王蘭妮無所心事,不一會,鼾聲微起,睡了過去。盈麗小姐聽著蘭妮輕微的鼾聲,思起過世的丈夫:自己年十七歲上,和丈夫結為夫妻,那恩愛情義,樂趣多多,隻是恩愛不上三年,就舍我而去,又無生的一男半女,如今已過七八年了,好在公婆愛護有加,隻是公婆年紀高大,需人奉養,我的終身也無所依靠,自己剛過二十五歲,今後日子不知如何得過?今看周公表演,自己也無個伴侶,孤枕涼衾,漫漫長夜,如何熬得?想著那葫蘆瓢,一張一合,不正是自己和丈夫歡好的情節,那盈麗小姐是知道滋味的人,思慮起來,渾身燥熱,可恨周公,勾起自己這般般情絲,再聽那蘭妮睡得鼾聲香甜,有心把她挪過來,隻是一個女身,做不得對頭,碾轉反側,哪裏還能睡得著?。夜深人靜,慢慢的盈麗小姐睡去。
隻見門開處,一個男子進來,盈麗小姐起身看來,原來是丈夫回家,比前更加英俊光鮮,小姐歡喜,噓寒問暖之後,親熱摟抱,自不用說,青春壯年,久渴之人,耽誤不得時刻,立刻寬衣解帶,二人親合起來。
再說那蘭妮,營生之人,睡覺自有規律,前半夜睡得早,睡得沉,後半夜睡得警覺,醒得早,也好琢磨打點一下白天的生意。夜交三更,正是夜深人靜之時,蘭妮酣覺已過,微微有些醒意,朦朧中聽得呻吟之聲,感覺有些吃驚,夜半更深,何來此音,側耳一聽,來自盈麗小姐,那舒暢的默咻聲,蘭妮一聽自然明白,原來是盈麗小姐在演周公之禮,隻聽得床棱搖曳,氣喘籲籲,到哪間深處,雙腿拍打,好似嗑瓢時的劈啪聲。蘭妮想起白天二人的議論,感覺好笑。盈麗小姐在發夢魘,有心去叫醒她,怕她醒來不好意思,可憐她年紀輕輕的守了寡,平日忙碌,夜晚也沒有人相伴,難得能有此快意,就是夢中也是好的,不忍心叫醒,靜心聽了,不一會,那盈麗小姐輕微悶音數聲,酣然睡去。那王蘭妮熬到天剛發亮,回了自家。
自己家中,王施玉還沒睡醒,一夜酣睡,因多日沒有做的那事了,又值青春壯年,正是晨舉之時,二妮掀開被褥,隻見施玉赤身裸體在床,那物事昂然挺翹在那裏,蘭妮看的心喜,忙解衣上床,二人做起了夫妻之事。事畢,蘭妮想起白天夜晚之事,歎息數聲,忍不住說道:“小姐夜晚“嗑瓢”,一個人在行周公之禮,可惜沒有“瓢把子”,無法進行天地合。施玉不懂,問道:“什麼嗑瓢,瓢把子,天地合”。二人嬉戲貫了,那蘭妮點著二江的腦袋道:“聰明之人為何如此笨拙,我不是白天和你講了周公的演示嗎,男為天,女為地,男在上,女在下,為天覆地載,周公不是說這是天地合嗎,剛才你在我身上,我倆身體相觸發出的聲音,不就像兩個葫蘆瓢磕碰時發出的聲音嗎?你那個物件不就是個瓢把子嗎?要想天地合,沒有瓢把子如何能做的成”。說的那施君“哈哈”大笑。蘭妮遂把小姐夢魘之事一一告知,連歎數聲,因昨晚沒有睡好,剛才又忙活了一陣,困倦上來,蘭妮睡了過去。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那施玉乃倜儻之人,聽了蘭妮的述說,焉能不動心,平日和盈麗小姐多有交往,素慕小姐的俊姿才華,隻是小姐無有半點情絲有所表達,言談來往皆為正經之語,就是略有一絲非分之想,也被小姐的正氣壓了下去,況兩家營生相連,王家的買賣還要依仗小姐,那王二妮家又是對其有恩的,為此,施玉活潑之人,在人麵前說說笑笑,妙趣橫生,小姐偶爾聽了,也歡笑不幾,不免有幾番愛意,隻是施玉見了小姐,隻有敬仰的意不敢有愛慕的情。兩家來往數年,通家至好,相安無事,外麵沒有半毫閑言碎語。
武王滅紂,周代商,各族混居,又相互隔閡,為使族群融合,周公禮製,同族不得結婚,以姻親血緣相連族群和諧。隻因婚俗混亂,周之前,世俗不以男女之事為重,為易世俗,故周公親自演示七禮,以示隆重,周公大賢大貴之人,根基大事,就顧不的世人評說了。不意世事紛雜,又出了王施玉之事。
那王施玉自聽了蘭妮之語,把壓在心底下的那點事又勾了起來,整日來,都是盈麗小姐的音容笑貌,嗑瓢之景,再也揮之不去,那:“苗條淑女,君子好逑”的詩語不時念叨,一點點邪念漸漸上心來。
幾天後,恰巧此日要出事,早上蘭妮還好好的,和盈麗小姐說明,晚上過去陪伴,不想,午後患了風寒,喝了薑湯,不見好轉,頭暈昏花,起不得床了,隻好又吃了草藥,夜晚發汗,不能陪伴小姐,囑托施玉過去告知,伺候好蘭妮,蓋好被子,看著蘭妮熟睡過去,施玉思道:“此時不去就就,更待何時”。人要是壞起來,就會想出種種辦法來。
看看入夜多時,施玉打扮成蘭妮的摸樣,來到了盈麗小姐的臥房,那裏擺放著兩張床鋪,趁機溜到蘭妮睡覺的地方,把蠟燭藏好,躺了起來,通家貫了,事先又打了招呼,那盈麗小姐一絲也無懷疑,簡單問候幾句,施玉模仿蘭妮的聲音輕微的隻“嗯”不答,發出漫漫的鼾聲,盈麗小姐知道蘭妮有沾枕就睡的習慣,黑暗之中,也不去查看,看看夜深了,也就脫衣上床,月光下,隨著解下那層層衣服,窗子透過的光線恰好照耀在她的身上,朦朧中看那盈麗小姐,嫩白的玉體有著無窮的誘惑,凹凸有致的曲線,豐腴柔軟的嬌軀,高聳挺拔的酥胸、修長豐潤的玉腿,竟然讓施君一時間看的癡了,身下不由地生出火來,有心立即撲向前去,但不敢造次,強壓心火,縮在被窩裏,等待時機。
自那次夢魘以後,盈麗小姐多半夜半都要醒過一會。有時不免模仿丈夫撫摸,發出呻吟,得點快意。多日不做了,這日也該著如此,看到蘭妮鼾憨熟睡,又有了些許動作,那施君聽到那“嗑瓢”的聲音,大喜,赤條條直徑徑的走了過去,掀開被褥,驀地騰身而上,就要幹那事來。那婦人吃了一驚,還以為是蘭妮,趕快往外推托,說道“蘭妮不要這樣”施玉輕聲道:悄聲,我是施玉,蘭妮讓我給你送“瓢把子”來了。”雙手緊緊摟抱,盈麗盡力推脫,一者力小推脫不開,二者嘴唇早被含住,欲要喊叫,發不得聲音。再說王施玉為人乖巧,玉樹臨風,對其平日也有愛慕之心,赤身露體,壓於身上,扭挪不開,久曠之人,不甚用力,推搡之中,那“瓢把子”早進入了“瓢”中,本因思郎,春心蕩漾,到此不暇致詳,隻能憑他輕薄。一個是閨中懷春的少婦,一個是慕色已久的才郎;一個打熬許久,一個盼望多時。分明久旱逢甘雨,勝過他鄉遇故知。二人顛鸞倒鳳,相互貪愛,曲盡其趣。
事畢,盈麗抱著施玉道:“你們夫婦如此欺心,我好意待得你們,你們為何要來算計我。”那施玉道:“我愛慕娘子之心久也,隻是不知小姐心底,不敢造次,此次演示周公之禮,方知小姐渴求,多謝小姐成全,那蘭妮不知此事,正在家中發汗呢。”把此事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小姐。小姐道:“蘭妮雖不知此事,但由她發出,閨中之事,安能亂告他人,也有她的過錯”。二人說著,顧不的許多,又狂蕩起來,直至心滿意足,身體疲憊,方摟抱著睡去。
且說蘭妮在家發汗,隻是偶感風寒,並不是什麼大病,此病來得急也去得快,一經大汗發出,身子輕鬆許多,睡至天亮,病就好了,一看身邊丈夫不在,喊叫數聲,不得回音。丈夫一般醒來較晚,待自己做好早飯,方起床就餐,今日這懶人到哪裏去了?蘭妮咕囔者起身穿衣,自己的衣服也不見了,蘭妮發怔,感覺不好,驀地想起丈夫行為有些乖張,自和他講了小姐夢魘之事後,這幾日就沉默不語,若有所思,不時地向我打聽小姐幾時睡覺,夢魘在什麼時間,我們各自是如何睡的覺,都睡在那張床上?一個男人,打聽的如此詳細,定有蹊蹺。他們二人平日早就有點眉來眼去的,看來不會是什麼好事了。感覺不好,蘭妮趕忙找衣穿上,跑到欒家,走過院子,來到屋前,隻見房門緊閉,此時天以微明,透過窗戶,看到那二人還緊緊的摟抱在一起酣睡,蘭妮哪裏能受得如此場麵,性急之人,顧不得什麼遮掩,敲門打窗,嚎啕大哭起來,慌的裏麵二人趕忙穿衣起床開門,蘭妮撲上去,和施玉廝打起來。
此時天剛交白,做營生人家,早已起床,勤謹之人,已開始營作,聽到嚎哭之聲,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平日相好人家,如何能不過來幫忙,趕到一看,原來是犯了奸犯科,此時人人知道周公演示婚姻七禮,此行為真是如條不符,看來這周公之禮不是隨意任何人可以演的,不是夫妻,如何能演?眾人正在勸解,有好事之人,給報了官了。
周公正在為推行禮儀為難,如今剛剛施行,就有人犯有淫亂,真是刁民難治,若不施重罪,難以伏眾。周公怒衝衝來到廳堂,宣帶王施玉、欒盈麗,王蘭妮一幹人犯到案。三人跪下,周公審案,那王施玉、欒盈麗、王蘭妮三人一一告白,交代清楚:隻因觀看了周公“敦禮”的表演,欒盈麗才有了夢中魘景;隻因知了欒盈麗的夢魘,王蘭妮才告知丈夫,既然夫妻視為一體,又有何話不能說得?隻因王蘭妮無意說的,才有了王施玉的竊玉偷香;本待治王施玉用強之罪,但又是先強後順,那欒盈麗口口聲聲,稱是自覺自願,不願施玉受罪,願自受懲處;那王施玉又談之所以犯有奸犯科,是因和欒盈麗小姐素有情義,平日不敢,埋藏在心,隻因周公講解婚姻三綱,同姓不得為婚,自己和王蘭妮雖情感歡好,但與婚綱不合,故才有此萌念,如今做下錯事了,願受懲處,如若治罪,願解除和王蘭妮的婚姻,不再連累於她。那王蘭妮恨丈夫行此苟且之事,但聽說丈夫要解除婚姻,想起平日的恩愛,嚎啕大哭,不願就此分手。周公不能處罰王蘭妮,欒盈麗沒有勾引之實也處罰不得,一切煩惱都是王施玉引起的,先打他二十大板解氣,將王蘭妮放歸家中,王施玉和欒盈麗收監在牢,過後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