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剛剛下達完命令之後,一名屬下快速來報。
負責看守江南調集來工匠的兵卒,被人殺了。
沒有發現是何人動手,也不知殺人的目的為何。
寶蓋聞言思忖了一下之後開口:“帶路。”
在這種時候殺人,一定意有所指。
所以這種事他必須親自前去查看才行。
在寶蓋登上馬車之後,車夫駕著馬車出了定遠道城的城門,直奔三十裏之外的江南工匠大營而去。
江南人負責的是挖掘護城河。
如今也已經快要接近尾聲,距離道城也到了四十裏之外的地方紮營。
寶蓋掀開車簾看了看外麵的夜色,隨即放下車簾閉目沉思。
將軍的們的仗打完了,剩下的就是屬於他的戰場。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這一點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是替公子幹髒活的,所以他的戰場才剛剛開始。
車輪在水泥地上行駛發出咯咯的聲音,而馬蹄鐵踏在水泥地上清脆的嘎登聲猛然停下。
兩輛馬車十餘人,停在了距離江南工匠駐紮之地還有十五裏的地方。
一麵是崖壁,一麵是樹林的荒涼之地。
正月的定遠夜風很涼,吹動樹林發出的嘩嘩聲響,讓這夜色多了一分詭異。
“讓開,我不想殺太多人。”
一道蒼老又帶著尖細之音響起,寶蓋伸手掀起車簾走下馬車。
在馬車的正前方,站著一個人。
他的腰很彎,手臂上搭著一柄拂塵 。
“劉崇祿?”
走下馬車的寶蓋問 。
老太監點頭。
“沒想到當初的一個小小家奴,現在居然成了讓人聞風喪膽的大人物,當真世事無常。”
寶蓋搖頭。
“讓人聞風喪膽的是少爺不是我,那些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在麵對少爺時的恐懼。”
“你當初被人巴結被人懼怕,他們怕的也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手中的權力。”
寶蓋說的隨意,老太監卻聽得極為認真。
最後更是認同的點頭。
“你說的沒錯 ,現在的你就是當初的我,所以我們是一樣的人。”
說完又加了一句。
“但你比我幸運。”
寶蓋聞言擺手。
“我們不是一樣的人,因為公子說....”
他笑了。
“因為公子說,狗日寶蓋是我的寶蓋,他腦袋上的帽子是我扣上去的,所以他的腦袋也隻有我能摘。”
說完他也加了一句。
“誰也不行。”
劉崇祿的身體因為這句話明顯晃了晃,腰也更彎了些。
他說和人家是一樣的人,都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奴才。
但寶蓋告訴他。
是奴才 ,但不同。
少爺要的是我活,而你的主子想的是用你的死能換點什麼好處。
所以,我們不是一類人。
足足十幾息之後 老太監抬頭。
“你說的對。”
他沒有反駁,抬步向前邁了一步。
“我說了,今夜隻殺一人,你死我便離去。”
寶蓋站在原地搖頭。
“我也說了,我的腦袋隻有公子才能摘掉,你不行。”
音落。
寶蓋的身後出現了兩道人影。
明哥明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