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文官。”

看著對自己瞪眼的寶蓋,阿九收回長劍晃晃悠悠的走了。

文官治政,不殺人也不抓人。

所以阿九的潛台詞就是,哥們是來幫忙的,別跟我吹胡子瞪眼。

若不是老大走之前說,一定會有人來殺寶蓋的話,他才沒興趣大半夜的跟人玩命對砍呢。

他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樂趣和努力的方向。

因為老大早就和他說了。

救人遠比殺人更有成就感更高級。

相比讓人安居樂業,一天到晚血次呼啦的太沒意思了。

莽夫。

一群莽夫,太粗魯了。

阿九在定遠蟲災的時候就和季博常說過,我現在幹老太監應該不算太費勁。

但這話很明顯被他老大當成了吹牛逼。

或者準確的說,他的老大是個十足的強迫症,尤其在對戰的時候更是展現的淋漓盡致。

因為在帝都摘星樓頂的時候。

季博常還對出現的樓生一問了一個問題。

如果當初你們兩個一起上,能否殺得了劉崇祿這個老太監?

劉崇祿是個威脅,因為他的個人武力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

但季右沒說謊。

如果劉崇祿選擇隱世不出,他也真的不會去追殺這個老太監。

這很矛盾但也並不矛盾。

他給了左相足夠的體麵,給了申雲杉足夠的體麵。

甚至也給了付仲寅足夠的體麵,給一個老太監體麵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

這話劉崇祿聽得懂。

因為在季博常心裏他....是個十足的可憐人。

忠心為主卻.....

所以他在死之前對著新都皇城抱拳,您為天下之主,是這世道的幸運。

每個人的心都是有溫度,但他的主子沒有。

所以他,沒有這份幸運。

....

“公子稱左相為師,我也稱你為師。”

“所以你其實也算幸運的。”

跟隨季博常歸來的博喜,站在劉崇祿的墳頭前,將一把紙錢輕輕放進火盆。

“最起碼,還有人會每年為你燒上一點紙錢。”

劉崇祿到底是否值得可憐這件事,每個人的看法都不一樣。

如果沒有季博常提前留下布置,寶蓋真的會死在他的手裏。

阿九他可能殺不掉,但李三山卻很有可能死在他的手裏。

別忘了還有其他人隱在暗處伺機而動。

從這一點上來,愚忠的老太監可恨。

但他也真的是個可憐人。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就如博喜所說,他也是幸運的。

因為他碰到了季家人。

季博常稱左相為師,哪怕敗了左相也沒有一句詆毀左相之言出口。

而他,也曾提拔過當初的小太監桂喜。

世間事,本就難以言明。

山脈皇城的修建進度接近尾聲,而隨著季博常帶著家眷住進皇城之後。

新都也徹底爆發出應有的活力。

從東海歸來他用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而當他住進皇城的時候時間也來到了農曆二月末。

農曆二月末對應的是陽曆的三月中旬。

一月後,定遠將迎來新一年的春耕時節。

吳迪,成為帝都禁衛軍統領。

而皇城禁衛軍統領一職暫時空缺,但看季博常的模樣,心中早已有了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