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很淩亂,為精簡些很多事情都被一筆帶過。

但一切事情的真相也在這一刻被揭曉。

沙姓皇族很強也足夠神秘,但他們卻碰到了一個比他們更神秘更可怕的人。

張道安。

這個人的先祖替安朝修建了皇陵和都城,但就在安朝皇帝準備讓其殉葬之時。

他偷偷留下生門讓後人逃了出去。

去了哪沒人知道,而在後來大雍太祖出現後張道安投靠了大雍太祖。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

大雍太祖才會下令拆了安朝都城,將藏身在都城之下的安朝之人一網打盡。

還是因為他,大雍太祖把帝都修建在了安朝皇陵所在地,更在安朝皇陵之上修建了摘星樓和演武院及太學院。

日夜喧囂不得安寧。

這樣的仇恨用不共戴天來形容最適合不過。

所以從盼歸山下來的沙姓後人到了張家鎮,複仇開始。

“一切都很正常,但事情的轉折也就是從這裏開始的。”

趙明舉說完微微搖頭。

“我原本隻是秋水衙役,最喜之事便是聽說書人講布局百年千裏斬敵的戲文段子,那時我覺得世間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用幾百年的時間布局,數代人為了一個目標不停隱忍最後現身收割。”

“太假,所以才叫戲文。”

他再次搖頭。

“但遇到公子之後我知道,千裏之外斬敵真的存在,我認為沒有是因為我的見識不夠。”

“認為是戲文,更是因為那是我接觸不到的層麵。”

“我去了東海,見到了季家和吳家,所以布局百年真的存在。”

他再次皺眉,臉上出現了一絲不耐的神色。

“公子說世間之人皆在模仿左相,那是因為左相讓所有人都看到了成功。”

“但我發現,居然有人在模仿東海。”

他轉頭看向水澤道長。

“張道安在東南留下的後人,其實就是在模仿東海。”

“他想效仿東海一樣積蓄底蘊實力隱藏自己,然後繼續等待再去模仿江南,打造出屬於自己的申逐鹿。”

他誇張的歎了口氣。

“很可怕啊,慢慢的用時間將東南打造成第二個東海,從杏林苑入手交好所有文臣武將子嗣,立足朝堂已是沒有任何問題。”

“最後再設法成為帝師,這天下就會一點一點的被盜掘一空。”

唉!

“那沙姓之人真夠可憐的,暗中折騰了這麼多年積攢了些家底,本以為掌控了一切,哪成想卻成了人家張繼安的棋子。”

趙明舉再次將視線投向水澤道長。

“之前公子一直覺得,這沙姓之人的表現實在太過不堪,用出的手段和他們的隱忍極為不符。”

“看似所做之事極有深意,但卻處處透著漏洞,要的是用送人頭的方式消除公子戒心,但卻把自己的老底近乎全部送了出去 。”

趙明舉說著再次伸手摸了摸自己袖口的金線。

“這也是困擾公子也讓我們有些找不到方向的原因,按理說這樣做必有所圖,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為遮掩真正藏在暗中之人。”

“但他能掌握的東西就那麼多,所以我們走了很多冤枉路。”

他轉頭,看向坐在那裏的水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