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談判(1 / 2)

就在身體剛要跨過玻璃門,卻見一個黑色身影自欄杆上一躍而下,朝她衝了過來。

他一身是雨,滿身的寒氣向她鋪麵而來,他一手將她拖進房內,一手把玻璃門關上將窗簾一拉,待回到房中,對著顧寧汐反手就是一巴掌。

“清醒點了嗎。”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冷,充滿著蝕骨的寒意。

顧寧汐先是一愣,然後對上他的眼,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眼底突然一冷,她一揮手,啪,啪,連續清脆的聲音在他左右的臉頰上發出。

“清醒點了嗎。”

她的聲音帶著不亞於他的冰冷,莫彥東的唇微微抿著,微微垂著眸,似是在審視著她。

“看來你還會生氣。”

那玻璃鏡片在燈光下泛著白光,顧寧汐看不清他的情緒,她隻迎著他的目光,說:“輕生這樣的事隻有弱者會做,而我,不會。”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既如此,你剛才為何要前去露台?”

外麵下著那麼大的雨,可她卻還往露台走,而且情緒還這麼不穩定,他很難不去想,她是想輕生。

“這裏是二樓,下麵還是草地,我在這裏跳下去不會摔死,隻會殘廢,我若想死,何不直接撞牆來得幹脆。”她直視他的眼,“而莫先生,卻因為這無謂的擔心打了我一巴掌,比起我,我覺得你的腦子更需要清醒。”

他一怔,旋即微笑道:“沒想到你能這麼鎮定。”

“不然呢,難道我要為他們哭?”顧寧汐頓了頓,嘴角扯出一抹極其冰冷的笑,“他們,不配。”

“你就這樣相信我?你不怕那些聲音是我合成造假的?”

“我也希望如此,可我沒有理由說服我自己。”

是的,她沒有理由,從剛才林婉和嚴昊天的對話來看,她就知道不可能是莫彥東造假,因為裏麵有太多生活細節的隱私,若非林婉和嚴昊天本人,又有誰能如此清楚?

她雖然不知道莫彥東是如何潛入他們家裏,但她可以確定,莫彥東不可能從二十年前就開始部署這一切,也不可能無時無刻派人監視他們,而不被他們發現。

其實,當嚴昊天不理她的意願豪擲三億給她買下那胸針的時候,她就應該堤防了,在林婉告訴她一元轉讓股份也可以的時候,在她堅決要和嚴家聯姻的時候她就該堤防了,在嚴昊天對她說一見鍾情的時候,在他無條件地對自己好的時候,在她和他外出總被狗仔隊拍到上新聞時,她就該堤防了。

或者說,在她質疑父親死亡原因時,麵對林婉的再三堅持,她就應該堤防。

隻是,因為她太相信他們,所以把這一切的不合理,都選擇了無視而已。

而且,她還很狂妄自大,以為這個男人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萬般緊張,會因為她一句得意洋洋,會為了她吃醋,會撒嬌,會有小孩子氣,甚至會流露出隻在她麵前才有的溫柔。

正如嚴昊天所說,是誰給她的自信,讓她膽敢這樣自以為是?

莫彥東看著她,一身白色睡裙外披一件睡袍,烏黑的長發垂在背後,她是那樣的嬌小,仿佛隻要輕輕一捏就可以將她粉碎,可她卻又是那樣的強大,仿佛任何事落在她身上,她都能從容麵對。

他原以為她會哭的,畢竟一個是她的親生母親,而嚴昊天,又是第一個走進她心坎裏的男人,她毫無保留地信任著他們,到頭來卻發現所謂的溫柔寵溺,都不過是算計與謀奪,他們殺死了她的父親,而她,親手將父親留下來的公司拱手讓給了他們。

防人之心不可無,她防盡了天下人,卻獨獨忘了他們。

如此巨變,她非但沒有哭,而且還能鎮定地和自己分析這一切,莫彥東看著她的臉,似乎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如此堅強。

“看夠了嗎。”

顧寧汐的聲音很淡,比起他印象裏的聲音還要淡一些,她從浴室裏拿出一條新的白色浴巾拋給他,又說,“莫先生費了這麼多心思,該不會隻是想告訴寧汐,他們的真麵目吧?”

“當然不是,”莫彥東單手接住浴巾,“我隻是想和你談筆生意。”

“你想讓我嫁給你?”顧寧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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