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汐微微睜大了眼:“你說什麼?”
“我要你哭,”莫彥東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立刻,馬上。”
“我拒絕。”顧寧汐的聲音也染上了一抹寒意,“即便我們是主雇關係,我也不會滿足你無理的要求。”
她可以拋棄尊嚴,舍棄身體,出賣靈魂,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複仇的基礎上,若這些是於複仇無益的事,那麼她是絕不會做,她可以是複仇的工具,但絕不是供人玩樂的道具,這是她唯一的底線,也是不可跨越的底線。
“你覺得我這是在無理取鬧嗎?”莫彥東鬆開了手,“顧寧汐,我知道你不喜歡哭,以為哭是弱者的表現,可你知不知道,女人最大的武器就是眼淚?”
他抬手,止住顧寧汐欲要反駁的意願:“我知道你不屑於此,但你不可否認這很有用,你想想當林婉做出不合理的行為時,是如何打動你說服你的?”
的確,每次林婉一哭,她就會心軟,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此看來,眼淚的威力的確不可小覷。
見顧寧汐不說話,莫彥東又說:“你為了複仇,連身體尊嚴都可以舍棄,那麼又何必要執著於不哭這一點?真正能將感情收放自如的人,是不會畏懼任何的情緒。”
畏懼,這兩個字如同最尖銳的針,精準無誤地刺進了她的心裏。
她不讓自己哭,因為她覺得哭是弱者的表現,至於將感情收放自如,她當然希望自己能做到,而且也正在往這條路邁進,可這說起來簡單,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人?這遠比不表露表情要困難得多。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做到了。
他上一刻還在溫聲細語地關心自己,而她也因此有了想哭的衝動,甚至還對他有了一絲感激,但幸好她夠理智,知道他不過是在考驗自己,所以她才能克製自己。
結果很明顯,她是對的,看看他現在的態度就知道了。
他不僅能將感情收放自如,關鍵還能讓人信以為真,這就很可怕了。
如果她也能做到他這樣,顧寧汐從床上起來,正坐在莫彥東麵前,說:“你可以教我如何像你這樣控製感情嗎?”
顧寧汐的神情很嚴肅,上身挺直,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敢情就是要來拜師的。
此刻的莫彥東已經從顧寧汐的身上起來,他靠著床頭的軟墊,嘴角帶著一抹戲謔的笑:“你這是要拜我為師?”
顧寧汐卻不管他的調笑,隻是點頭說:“是。”
“若我沒記錯,某人可是說過,不是我的學生,用不著我來說教。”
“此一時彼一時。”顧寧汐依舊麵不改色。
他收起嘴角的戲謔,淡淡地看著她:“學費很貴。”
“如果我學有所成,對你也有好處。”
“萬一你青出於藍,那我豈不是自找麻煩?”
“我不會背叛你的。”顧寧汐認真說,“除非你背叛我。”
那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莫彥東看著她,似是狐疑,又像是在審視。
“我可以教你,”他伸手撫上她的臉,“但你得聽我的,而且學費不能少。”
“隻要你的要求是真的對我有幫助,我自然會聽你的。至於學費,除了爸爸的公司,我都可以給你,你開個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