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天莫彥東不是陰差陽錯地喝下了這紅酒,如果她選擇了欺騙馮月,自以為是地按照自己的猜測對馮月胡編劇情,那麼她將會不攻自破,直接被打入地獄。
想到這,顧寧汐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也是太大意了,怎麼就因為利益一致而輕信了馮月,為什麼又會覺得馮月會無條件相信自己,連基本的試探和考察都沒有?
她到底在幹什麼,以為這是在玩遊戲嗎?打完boss就可以放鬆一下?如果沒有莫彥東,她無法想象事情會糟糕到什麼地步。
不過話說回來,莫彥東為什麼會突然把紅酒開來喝,難道他已經察覺到這酒有問題?
其實按照剛才她的反應來看,他會察覺到一點都不奇怪,隻是如果他已經察覺到,那為什麼他還敢喝下去?明明剛才她都叫他不要喝的。
搖了搖頭,關於莫彥東的心思,她一直猜不透,就好像這次莫澤凱奪去他的繼承權一樣,他表現得太平靜了,雖然他說他沒想到莫澤凱會這麼做,但他的反應實在讓她很難不往這邊去想。
所以說,她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相信他,她也以為她可以做到,可到了關鍵時刻,她還是會對他抱有懷疑。
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偏偏無法去改變,這好比戀愛中的女生一樣,或多或少都希望能看看自己男朋友的手機,說的好聽是因為在乎,而事實上也的確是,因為是在乎他在外麵有沒有其他女人,有沒有和哪個女人搞曖昧。
說到底,都是因為缺乏安全感而已。
不管怎麼說,這次的事件再次教育了她,在莫家生存沒有放鬆這個字眼,她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步步為營,否則一不小心,不僅是她,就連莫彥東也會被她連累,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是夜,嚴家。
嚴昊天半躺在紅色沙發上,他穿著一件白色浴袍,腰間的綁帶鬆鬆地綁著,胸口的衣襟半敞,露出精壯的肌肉,那栗色微卷的發上還掛著點水珠,顯然是剛洗完澡。
“昊天,發去澳洲那邊的貨就剩最後一批了吧,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嚴嘯雲站在嚴昊天旁邊,順手倒了遞了一杯白蘭地給嚴昊天,嚴昊天一手接過酒杯,冷笑了一聲,說:“有什麼打算?當然是先和姓顧的婊子攤牌再說。她膽子不小啊,竟然敢給我造假證,不錯,有前途!”
“你攤牌以後想幹什麼,我已經讓林婉去打探一下顧寧汐的口風,你現在可千萬別亂來。”嚴嘯雲嚴肅地說。
“爸,你太天真了,到現在,難道你還沒發現顧寧汐對林婉早就有戒心了嗎?”嚴昊天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幹什麼,我就想問清楚,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有戒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探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林婉到底是顧寧汐的親媽,如果連林婉都探不出顧寧汐的口風,那我們這邊就沒有人能探出來了。”嚴嘯雲頓了頓,“至於那證估計是莫彥東給她辦的,當初她提議你們去東浦路辦證,估計就是有接應在裏頭。”
“哼,他們那對狗男女,是誰做的有分別嗎,敢找臨時工來給我辦證,以為這樣我就找不到人了是吧,等我把貨款都收了,我就要顧寧汐身敗名裂!”
“小心駛得萬年船,雖然你有部署,但是他們那邊也不是傻子。難道你不覺得,最近條子那邊一直很安靜?這可不像是劉國華的作風。”嚴嘯雲皺著眉說,“倒是澳洲那邊有點動靜,要不我們還是先避一避。”
嚴昊天抿了一口酒:“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慫了。劉國華會盯著我們是不用說的了,估計還有莫彥東那隻狗也是,不然以劉國華的性格不會這麼久都不公布阿金是條子,他就是一直在拖著這案子,想辦了我們再走!哼,就他們這點小聰明也敢拿出來耍,我隨便他們怎麼玩,我要讓那個姓莫的知道,證據都擺在他的麵前,他還是不能指證我。”
說到這嚴昊天冷笑了一聲,“至於澳洲那邊的條子就算了,個個都是怕死鬼,一坨垃圾,我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裏。而且,他們裏頭的人還不是吸我們的貨,你怕什麼。”
“我哪裏是怕了?我是覺得要穩妥一點,算了算,不提這個,不過昊天,現在你和顧寧汐的事風頭也過了,你是不是該好好想想,我們用這些錢來投資什麼。”
“我想過了,我們如果進軍房地產,和那些地頭蛇爭會浪費我們很多資金,而且現在國內的房地產逐漸飽和,你沒看那些房地產大哥都在減小投資了嗎,所以我們不能做房地產。”嚴昊天分析道。
“那你覺得做什麼好,還是it嗎,可是你又沒想法,別給我說做什麼遊戲,我問過你裘叔了,他侄子不就是做遊戲的嗎,不到兩年就虧了好幾千萬。他們都說做遊戲是掙錢,但同樣的風險太大,要是沒有靠譜的人,就是一個死字,你和我都沒這方麵的經驗,還是別往這裏麵鑽了。”
“這我也想通了,這一行要技術,我喜歡玩遊戲也不代表能做,所以我也棄了。”嚴昊天平心靜氣地說。
難得聽到嚴昊天說放棄做遊戲,嚴嘯雲當下就感到欣慰:“隻要不做遊戲就好,那你想投資什麼?”
“主播。”
“那是什麼東西?”嚴嘯雲顯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爸,你怎麼連主播都不懂,什麼是主播呢,就是一個人在網上直播自己唱歌跳舞或者玩遊戲那些,有的還有一些會做奇葩的事,有分室內和戶外的,總之做什麼都是為了要看客刷禮物收錢。”
“就這樣?如果我不刷禮物能看表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