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顧寧汐隻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一股暖流傳來,那股暖流慢慢地包裹著她的身體,驅散了她的寒冷。
慢慢的,她能呼吸了,那些煩人的雜音也沒有了了,她的世界也不再是黑色的。
感覺到顧寧汐的體溫變暖了,莫彥東這才將身體抽離,他替她把被子蓋好,下床去拿退燒藥和毛巾。
她怎麼會突然發燒的?明明今天她也沒有淋雨,難道是因為喝了酒吹了點風,可是她也不過喝了一口而已。
莫彥東實在想不出顧寧汐為什麼會發燒,不過她似乎很容易就會發燒,他還記得上一次她故意讓自己發燒生病,用了不過一個小時。
搖了搖頭,不管她為什麼會發燒,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讓她把燒退了,不然明天早上可沒有精神去應付那些人。
顧寧汐睜開了眼,她怔怔地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很黑,她看不到眼前有光,身體又漸漸回到剛才的冰冷。
她想關了空調,可是發現空調已經被關了,她隻好把身體蜷縮起來,緊緊地捂住被子,可身體還是不停地發抖。
頭很痛,顧寧汐隻覺得她的頭仿佛要炸裂開來一樣,整個身體漂浮無力,就像踩在沼澤地裏,她知道自己大概是發燒了,因為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
口很幹,她想喝水,可是她根本沒有力氣起來。
“東,我想喝水。”
她輕輕地喊了一聲,然而回答她的是寂靜,她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這才發現她身邊根本就沒有人。
她又一次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黑暗裏。
誰都不在,無論她怎麼喊,都不會有回應。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莫彥東手裏端了一個水盆,裏麵有冷水和毛巾,他還拿了一支體溫計和退燒藥還有一杯水。
“你你去哪裏了。”
顧寧汐的聲音帶了鼻音,盡管語氣還是淡淡的,但莫彥東卻能感覺到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確定。
“你發燒了,我去給你拿藥吃。”說著他就把水盆和藥放下,打開了壁燈,把體溫計遞了過去,“來,先探熱,看看多少度了。”
她卻沒有接過體溫計,隻是看著他,柔和的燈光打在莫彥東的臉上,顯得他的輪廓格外柔和。
她突然就抱住了他,雖然力度很弱,但已經花光了她渾身的力氣,莫彥東生怕水灑到她的身上,連忙把杯子和體溫計放下,然後坐在床邊抱住她:“怎麼了,做噩夢了?”
顧寧汐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把頭埋進他的懷裏:“你為什麼要放開我。”
明明是質問的口吻,但也許是因為她病了,此刻說出來,卻有一種小孩子控訴大人拋棄她的味道在裏頭。
“因為你發燒了,所以我要去給你拿藥吃。”莫彥東的聲音很溫柔,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
話音剛落,顧寧汐把頭埋得更深了,大概是因為女孩子生病都會變得特別粘人,又或者是剛才那個夢的原因,顧寧汐第一次覺得,莫彥東的懷裏是這樣的溫暖舒服,又是那樣的讓自己留戀。
她不想從這個懷抱裏出來,她就想維持現在這個樣子,最好是一輩子。
莫彥東當然是不知道她的心思,此刻他隻覺得顧寧汐就像一隻小貓,一隻平時待人冷淡此刻卻撒嬌粘人的小貓。
他覺得這樣的顧寧汐真的很可愛,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反差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