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太久沒出聲,顧寧汐的聲音有些沙啞,就像是得了感冒的人一樣。
“你的臉色比昨天好多了。”莫澤凱說。
“寧汐也覺得自己好多了,還請父親不用掛心。”顧寧汐回答道。
“這次的事委屈你了,還好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如果這事放在雅雯和彥斌身上,大概就不會這麼平靜了。”莫澤凱看顧寧汐,眼裏難得露出一絲激賞。
“這是寧汐應該做的,隻是昨日人太多,一直找不到機會和父親單獨談談,所以隻好閉口不言,以免說錯話,若有冒犯的地方,還請父親不要見怪。”
“你這樣識大體,父親又怎麼會怪罪於你。”莫澤凱的語氣與平常相比變得柔和了一些,“現在隻有你我二人,你可以放開告訴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寧汐告訴莫澤凱,她前天參加完酒會以後,就看到有車來接她,但是她看了一眼主駕駛位上的男人戴著口罩和鴨嘴帽,顯然不是劉叔,知道肯定有詐,於是她打算重新折返酒店內,卻被門口兩個酒店侍應打扮的人攔住,她本想逃跑,這個時候卻被駕駛座上的人挾持上了副駕駛位上。
她去參加行業就會知道嚴昊天也會來,就預想好會有危險發生,所以她有安排公司的保安暗中保護自己,同時也讓黃新暗中保護自己,可是那兩個挾持她上車的人說她的保安和司機都被他們控製了,還用他們做人質威脅她,如果她反抗,就把他們殺了。
為了保護他們,顧寧汐隻好假裝順從,同時打算伺機而逃,一路上她還不忘套這兩個人的話,同時用手機偷偷錄了音,他們招出自己是嚴昊天的人,擄走她也是嚴昊天的意思,而隻要她乖乖聽話,他們是不會傷害自己的,隻可惜後來她被一群人圍上來打針的時候覺得自己要死了,怕自己手機裏的資料流出去被有心人利用,下意識就把手機砸在石頭上還用腳踩碎,現在也不知道裏麵的文件能不能修複。
車一直往郊外的方向走,顧寧汐以為他們是要去嚴昊天的什麼秘密據點,可沒想到坐在車後的那兩個人似乎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走這條路,他們質問他,可這時候車後那兩個人好像毒發一樣失去了意識,而顧寧汐萬萬沒想到,駕駛座上的人,竟然就是黃新。
她問黃新為什麼會在這裏,他不是被控製了嗎,又問他有沒有見過高致他們,車上為什麼會冒出白煙,對此黃新對這回答是這一切都是莫彥東安排的,因為莫彥東暗中派了莫北和莫誠保護她,還指著後視鏡對她說,莫北和莫誠的車就跟在後麵。
對此顧寧汐深信不疑,因此即便她看到黃新把車開到廢棄的工廠時,說車壞了的時候,她也沒有起過任何疑心。之後她看到莫誠和莫北也把車停下來,下車向她的車走過來時,就更加不會對黃新有懷疑。
可誰知,莫北和莫誠剛朝他們這邊走去的時候,四周的草叢就突然冒出一群人,他們戴著口罩和鴨嘴帽,手裏拿著匕首,有幾個人甚至還有手槍,他們一下子就把莫誠和莫北製服了,他們本想把他們滅口,可是黃新說殺了他們會惹上大麻煩,他們聽黃新這麼說,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隻是把他們扔進倉庫裏。
她想走,可是車匙被黃新拔了,於是她隻好趁著他們專心處理莫北莫誠的時候突然打開車門急速奔跑,大概他們也沒想到她會自己從車裏走出來,沒有一下子追上她,她腳上的傷就是這個時候弄的。
可是後來她還是跑不過他們,很快她就被他們製服了,於是她質問黃新,自己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害她的時候,是不是為了錢,她可以出雙倍,同時不會追究他的一時過失,可他告訴顧寧汐,他不是為了錢,也不是怨恨她,他隻是身不由己。
她又問了那些人同樣的問題,給了同樣的條件,可是那群人隻說是行有行規,之後她就被注射了麻醉劑,一下子就昏了過去,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很黑的小房間裏,她雖然被他們綁住了手腳,嘴裏還塞了棉布,可是她還是慢慢挪動到了門邊,把耳朵附在門上,偷聽那群人的對話。
而就是在這偷聽之中,她聽到了一個關鍵詞:夫人。
就這夫人要買她的命,而這些人之所以還沒殺她,是因為要和這位夫人討價還價,意思大概是,這位夫人事前沒有說明她是這麼有身份地位的人,他們對她下手風險很大,而且由於我願意出雙倍價格的緣故,所以要向她索取五倍的價錢。
“後來,他們似乎和這個夫人終於談好了價錢,有一個人拿著刀過來要殺我,問我還有沒有什麼遺言想說的,我知道,如果是他們對我下手,那我就是毫無生機,所以我向他們提出能不能換黃新來送我上路,他們或許看我可憐,也就同意了。”
顧寧汐說,等黃新進來了以後,她開始對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她問他,他說的身不由己是不是就是這個夫人,是不是他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所以才不得已要替她除掉自己,而黃新見她真的快死了,就把事情的一切都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