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彥東的話讓顧寧汐心頭一顫：“是莫澤凱還是馮月對你說了什麼？”
莫彥東沒說什麼，隻是淡淡地看著她，看到他這個樣子，顧寧汐的神經繃得更緊：“是他們都說過嗎？”
莫彥東依舊沒說什麼，可是那眼神卻是一副“你知道就好”的樣子。
“我知道了，我我會配合你的。”
顧寧汐認真地說，聲音裏帶著幾分歉意。雖然他們從未宣之於口，但自從她知道他有蘇眉以後，他們之間就距離就多了一個不可跨越的身位，她變得越來越獨立，盡可能地不與他接觸，而他也沒有對此說什麼，隻是順著她的意思來，她覺得，這是他們兩個的共識。
可是現在，她才意識到即便他們有共識也沒有用，因為還有太對的外在因素，而偏偏她自己也不爭氣，隻能重新回到之前的狀態。
看到她這個樣子，莫彥東的心裏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你覺得小汐堅強嗎？
王曉萱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想起顧寧汐那天晚上的挽留，那個眼神，他忘不了。
他一直覺得她是一個堅強的人，而她自己也一直這樣認為，當然，他也知道她會有逞強的時候，但至少，從各方麵來說，她都是堅強的。
他也知道，疏遠她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對她最好的選擇，可是當他看到她那天眼裏的恐懼和彷徨時，他覺得，或許她和他都不知道，原來她是如此脆弱的人。
所以他留下來了，盡管這個決定並不明智，正如現在一樣，可他一想到她那個眼神，他就做不到將她置之不理，做不到讓她獨自麵對，不管以什麼樣的名義。
所以，他要給個理由她，讓她心安理得地讓自己留在她身邊，讓她有一個可以說服她自己的理由，在她希望有人陪著她的時候，能夠想到她還有他。
他不希望她的眼裏再出現那樣的眼神，即便她真的不願接近自己，即便他知道她可能會因此而難受。
他所希望的，是她能夠依賴他，卻不會愛上他。
就在他陷入思考的時候，顧寧汐已經從他的懷裏離開，把急救箱裏的紗布和藥拿了出來。
“你想做什麼。”
莫彥東微微蹙著眉，似乎有些不悅她這個舉動，顧寧汐隻是迎著她不悅的目光，說：“我想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這時莫彥東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似乎還沒顧寧汐給咬傷了，他看著顧寧汐折騰那紗布，隻說，“我自己來。”
說著他就想伸過手去拿顧寧汐手裏的紗布，可是她的手卻微微一側，避開了他的手，“我來。”
“我是怕你越弄越糟。”莫彥東冷著臉說。
“那你就好人做到底，當我的練習對象好了。”顧寧汐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把他的衣袖撩起，可在看到他手臂上被自己造成的傷口時，她的神色就暗了下來。
盡管莫彥東沒有責怪她，不需要她的道歉，可是她卻做不到不自責，而且他越是這樣寬待自己，她反而會越難受。
以前，她以為自己對莫彥東已經有些了解，至少不是一開始那樣的一片白紙，可是經過今天這些事以後，她發現自己對他，其實還是一點都不了解。
莫彥東，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無辜的人的性命，這樣的你與馮月和嚴昊天又有什麼分別！
想起剛才自己對他的指責，她就越來越覺得自己過分，她當時怎麼就說出這麼重的話，他和他們又怎麼會是一樣的呢？
“對不起。”雖然顧寧汐不想再對莫彥東說這句話，盡管莫彥東已經再三說了不要她的道歉，可是現在除了這三個字能夠表達她心中的歉意愧疚以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詞可以替她表達她現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