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靜天生愛笑,哪怕一屋子的人都想置她於死地,她都還是笑嗬嗬的。
她推茶過去,笑得很無害,“二叔,莫生氣,先喝杯茶潤潤嗓子。”
這樣的容靜,讓容老爺隱約想起當年的嫂子,容靜的娘。
她明明是敗落之家,在他麵前卻一點兒都不低人一等,看似俏皮狡黠,任性孩子氣,玩笑之間卻自有一種不容侵犯的尊貴,不怒自威。
這樣的容靜,完全出乎容老爺的意料,隻是,即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他的態度!
“容靜,你不知廉恥在外麵偷人,還敢回來裝神弄鬼嚇唬你大姐,你可知罪!”容老爺怒聲訓斥,今晚上絕對不會放過容靜的。
“知罪?所以,二叔你打算效仿衙門審案,嚴刑拷打之後判我無期徒刑,一輩子關著我?”容靜故作一臉認真,反問道。
這話說得極其刁,不僅僅揭穿了容老爺的意圖,也嘲笑他非官家人,沒有資格說“罪”這個字。
這個愛笑的女子,看著像個單純無害的丫頭,實際上卻是個笑裏藏刀,刁鑽毒辣的女人!
容老爺惱羞成怒,他不管容靜為什麼會變化這麼大,他隻知道容靜的存在對二房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他盯著容靜看,眸光漸漸變得陰鷙,“關你一輩子?你未免太天真了!今晚上,我就替大哥大嫂清理門戶!”
話音一落,一個後退,一個眼色,所有守衛家丁便全都包圍過去,拔出長劍!
“來人啊,大房靜小姐不幸病逝!”
容老爺高聲宣判容靜的命運終結,說罷就毅然轉身過去,與此同時,所有人守衛亂劍劈來,容靜微微一笑,卻如漫天花開般爛漫,看得所有守衛的動作都頓了,然而,就在這爛漫中,她眸光一冽,隨手打出了數枚銀針,竟無一例外,全中守衛的胳肢窩!
這幫守衛,都來不及真正出手,舉刀的動作便全戛然而止,很快一把把長劍“哐當哐當”落地。
這個時候大家才紛紛緩過神來,隻是誰都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隻覺得手臂突然疼痛無力。
容靜挑選的針是最細的針灸針,直接沒入穴道,如果不是專業人氏,要找出針來可不是容易之事。
“你你會武功?”
容老爺見狀,倒抽了一大口涼氣,即便接受了容靜的變化,卻也接受不了容靜會武功的事實!
“來來人啊!加派人手,快!”
如此一來,容老爺更加不允許容靜留在這個世上,她的存在對容家來說就是毀滅性的存在,她必須死!
“來人,加派人手,把所有守衛統統調派過來!”
今兒個,即便讓全府的守衛都知道了內幕,他也豁出去了!
麵對氣急敗壞的容老爺,容靜慢條斯理地呷了一口茶,依舊微笑如春風拂麵,“二叔,你別急嘛,要殺要剮,咱們等勤姐姐的診斷出來了,再談不遲。”
“你,你什麼意思!”容老爺不安地質問。
“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擔心勤姐姐萬一要被嚇傻嚇瘋了,容家沒人去參加女史殿試,那豈不白瞎了那麼好的機會。”容靜好心提醒。
“胡說八道!容靜,老夫告訴你,勤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夫一定饒不了你!”容老爺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這麼說,勤姐姐要沒事,二叔您就能放了我?二叔您這麼寬宏大量,疼愛晚輩,二嬸知道不?”容靜說得好開心。
噗!
容老爺差點就吐血,“你休想!今兒個你要能走出去,我就不信容!”
這時候,好幾批守衛從外頭圍了過來,容老爺正想退出去,誰知,噩耗也同時傳來,是徐氏身旁的婢女來報,哭天喊地奔過來,“老爺!不好了,老爺,你要為大小姐做主呀!老爺!”
“怎麼回事?”容老爺不安地驚聲。
“大小姐她!她她大夫說她瘋了!”婢女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