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靜順利回到容家,早膳才剛結束沒一會兒,容德書便帶來了她的冒名丈夫,顧逸。
容德書已經安排好一切,連歐陽將軍那邊也都搞定了,就差帶這個冒名丈夫沒著落。
容靜說的丈夫必定是胡扯的,既然什麼都問不出來,他果斷給容靜另外找了一個。
這事,容靜倒不拒絕,她很清楚女史甄選有多嚴格,每一項條件,都不是隨便幾個借口能忽悠過去的。
冒名丈夫,還真必須存在。
顧逸是容德書的學生,是個孤兒,卻天賦異稟而被容德書收留,如今在容家的私塾裏教書報恩,學高八鬥,溫和善良。
而答應容德書來當這個冒名丈夫,一樣是為了報恩。
“故意?嗬嗬,這名字倒是有趣。”容靜笑著打量他。
這個男子,雖然衣著質樸,卻幹淨整潔,容靜忍不住拿他和黑衣男子比較,雖然顧逸遜色了一大截,但是,他身上卻自有一種幹淨的氣質,文質彬彬、溫文爾雅,讓人很舒服。
二十左右的年紀,說是教書先生,看起來卻更像是學院裏的書生。
“讓靜小姐見笑了。”雖是讀書人,顧逸倒是不迂腐地解釋,知道容靜是故意弄錯字的。
“從今天開始,他就搬到花雨閣住,是東府入贅的姑爺,你們去年辦的婚禮,生有一子,明白嗎?”容德書交待道。
入贅二字,對於任何男人來說,都是無奈的恥辱。
可是,顧逸似乎不怎麼在意,認真地點了點頭。
“容靜,你現在是不是該把孩子接到府上來了?”容德書至今還不放棄。
比起他另外一個計劃,他更希望能拿孩子來牽製容靜,讓容靜當上女史,畢竟容家要能出一位女史,整個家族的命運就完全不一樣了。
容靜怎麼可能妥協呢?她辦不到!
“孩子病了,送到遠親家去養病。”容靜說著,特意朝顧逸看去,笑道,“夫君,你說是吧?”
這個女人的適應能力果然強悍,才見麵就能叫人夫君!
顯然,顧逸這讀書人並沒有容靜那麼好的適應力,略微蒼白的臉唰一下全紅了,看得容靜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而她這麼一笑,顧逸的臉無疑更紅了。
這是顧逸第一次臉紅,也是第一次看容靜笑,在來之前,他一直琢磨這位落魄的小姐會是怎樣一個慘狀,卻沒想到她不僅僅神采奕奕,自信從容,而且還能笑得如此爛漫,如此好看。
雖然紅著臉,顧逸卻不自覺看得有些癡,他這癡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為不知所措的呆樣。
最後,沁姨都看不下去,拉了拉容靜讓她收斂,“好了,你正經點。”
“我問他呢!孩子在遠房親戚那養病呢,對吧?”容靜雖是玩笑,可說的都是正事。
顧逸也不傻,沒回答而是看向容德書,容德書氣得鼻子都快冒煙了!
他心想,容靜呀容靜,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到時候你可別怪二叔我心狠手辣!
容德書交待了明日去吏部報道的一切事宜,也沒有多停留轉身就走。
顧逸沒有什麼東西,除了幾件衣服之外,全都是一箱箱的書,他有怪癖,還不許別人碰他的書,全是自己一箱一箱從城北門私塾那般過來的,折騰到晚上終於累倒在花雨閣門口,跌坐在石階上,氣喘籲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