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姨知道容靜成婚既然邀了她來,就一定會邀顧先生。
侍衛去接她的時候,她原以為顧逸也會同路過來,誰知道顧先生居然先到了。
沁姨這麼一問,容靜才注意到,“你們不同路吧?”
顧逸沒說話,看向陸長陵,而此時,陸長陵也正看著他,不說話。
都到了今日,也就這麼一天了,他不會衝動去捅破這一層秘密,但是,他也沒打算替顧逸解圍。
如果不是擔心靜夫人和小默默知道了真相,情緒會崩潰,他早就將真相公布出來了。
“不同路,我跟陸侍衛一同走了一段,後來才被侍衛接走。”顧逸淡淡道,陸長陵不說,他隻能解釋了。
沁姨笑了笑,“早知道我也跟陸侍衛一同走,提早過來也幫靜兒準備準備。”
容靜沉浸在喜悅中,哪裏會注意到這麼多細節,她拉著沁姨,“也沒什麼好準備的,趕緊進來,瞧瞧小默默給我準備的東西吧。”
“默默,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呀!”沁姨一邊抱怨,一邊跟容靜進屋。
顧逸正要跟進去,陸長陵卻走近,一側身,劍尾一甩,攔下了他。
顧逸隻當沒看到,繞道要走,這時候,陸長陵開了口,壓低是了聲音,態度還算客氣“顧先生,畢竟是女人的屋子,你進去,不合適吧?”
顧逸並不生氣,很是溫和地作了個揖,“陸侍衛提醒得是,是我疏忽了。”
見狀,陸長陵眸光驟冷,碎了一口唾沫,就碎在顧逸鞋上,“惡心!”
顧逸微微一怔,輕輕咬了牙,隻是很快就放開,還是一臉溫和。
陸長陵不屑地冷哼一聲,抱著長劍往院子裏的石凳坐下。
他讓開了,顧逸才走到一邊去,取出帕子擦去長靴上的汙物,他反反複複的擦拭,特別認真,似乎很心疼那鞋子。
丟了手帕,他隻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坐了下來。
陸長陵冷冷看著,越看越惡心,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可以裝模作樣到這程度。
哪怕顧逸剛剛露出一點真正的情緒,真正的麵目來,他也不至於這麼反感。
可是,這家夥的表情,眸光就像是無罪一樣純粹,幹淨。
這讓陸長陵實在按耐不住,恨不得衝過去揪起他的衣領,在他臉上碎幾口唾沫星子。
實在是可惡!
屋子裏,時不時傳來容靜和沁姨的笑聲,院子裏卻寂靜極了,氣氛十分詭異。
陸長陵始終冷冷地盯著顧逸看,而顧逸定力非常之好,隻當院子裏就隻有他自己一人,他靠在牆上,目視前方,也不知道看什麼,想什麼。
終於,小默默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死寂。
“沁姨來了嗎?”小默默一衝進了就問,“恩人爹爹,你怎麼不叫我起床呢?”
一聽到小默默的聲音,沁姨就從屋裏出來,“默默!”
這孩子是她一把屎一把尿一手帶大的呀,當親孫子一樣疼著,寵著,哪怕再久沒見,都是那樣親。
小默默撲過來,在沁姨臉上吧唧了一大口,隨即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小兔崽子,還笑!”
沁姨的眼淚都泛濫出來了,一把將小默默摟入懷中,緊緊的,卻還是覺得不夠。
“想沁姨了沒?”她認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