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耐煩地將基本上古梵文丟給老住持,“三天,趕緊的!”
老住持也不生氣,無奈而笑,“老僧盡力。”
秦川吐了口長氣,往後院走去,當年找紫玉石的時候,倒沒有這麼心急,這麼不耐煩,這才找了十日,怎麼就鬱悶了呢?
找紫玉石的時候,紫玉石是已經用不上了,隻是,他固執地要找,以為一輩子都找紫玉石那樣會好過一些。
如今,他要找的東西意味著容靜和小默默的將來呀!
這是秦川第二次來無名寺,卻是第一次到後院來,他本想透透氣的,卻突然看到後院有一座孤墳。
他靠著在門邊,摩挲起下頜。
怪了!
寺廟裏怎麼會有墳墓?
寺廟的墳就是塔,墳墓是凡塵俗子的最後歸處呀。
這埋的是什麼人?
秦川好奇地走過去,卻發現墓碑上一個字都沒有,這下,他更加奇怪了。
他輕輕摩挲著墓碑,發現這墓碑應該立沒多久,頂多不超過兩年。這個時候,老住持跟在後麵過來,看到秦川蹲在墓碑旁,隻覺得這一幕很溫暖。
他也不知道這位公子找梵文佛經是為什麼,或許,他把手上這兩三本梵文佛經都翻譯出來了,會有答案吧。
或許,他也該順帶把那一頁血色佛經全都翻譯了。
看到老住持過來,秦川才問,“老和尚,這埋的是誰呀?”
“一位施主。”老和尚還是不說謊。
“施主?”秦川狐疑了,“為什麼埋這兒?”
埋在這裏,其實不是老住持的主意,而是當初陸長陵的主意。
“緣分吧。”老住持笑道。
秦川立馬翻白眼,他最討厭這種什麼緣呀,命呀,劫呀,債呀之類的東西,虛妄極了。
他起身來,揚了揚手,“三日後我會再來找你的,別忘了佛經的事情。”
老住持點了點頭,“施主放心吧。”
見秦川走之後,老住持捧著佛經,走到墳墓邊上,淡淡道,“孩子,這人會不會是因為你的執念而來的,是你的敵,還是你的友呢?”
老住持才剛剛把梵文佛經收起來,回到佛堂去,竟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聲音。
一襲白衣,沒有任何點綴,連發上的簪子都是白色的玉。
他站在那裏,抬頭仰望佛尊,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麼,和十一年前的場景,簡直一模一樣。
老住持怔了,沒想到這位公子還會來無名寺。
老住持一直記得他,他身上帶著濃濃的煞氣,他當初在寺廟裏領養了一個叫做容默的棄嬰,一年前他來找佛經,身旁那個孩子正是容默,那孩子叫他爹爹,叫得特別親切。
這一回,為何隻有他一人來?
“施主”老住持開了口。
孤夜白卻沒有回頭,隻是淡淡道,“老師父,別來無恙。”
“施主,當年遺忘的事情還沒有想起來嗎?”老住持關切地問。
誰知,孤夜白卻笑了,“不,想起來了,隻是,我忘了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