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係到她了麼?”穆北的嘴巴似乎快於大腦,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話已經說出口,才驚覺,原來自己在意的永遠隻有她,不禁搖頭苦笑。
“你還想著她呢啊,你小子還真看不出來,癡情的種子。沒她的信兒,大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話說我在美國的時候有看到沈慶,原來他一直在美國上學,現在在某家跨國公司工作,混得不錯,我還和他提起過蘇安,不過他的表情很怪異,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又有些激動,一直詢問我她過得好不好,看來他也不知道蘇安的下落。”當年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雖然當年穆北的人氣不及他,但是他那點兒事兒大概誰都知道,因為蘇安一直是學校裏受人矚目的人物,不僅學習好,而且什麼都會,仿佛是神一樣的人物,幾乎是所有男生心目中的女神,但是沒有人敢輕易靠近,隻有穆北,幾年如一日,始終陪在她的身邊,自不量力也好,癡心一片也好,都隨著時間淹沒在塵埃之中,於是大家忘記了妄想著吃天鵝肉的青蛙,記住了執著勇敢的穆北,可是又怎麼樣,終難成眷屬,還不是分道揚鑣,天涯海角。他一直很為穆北不值,雖然穆北的家世不及她,成績也一直不如她好,可是那樣癡心一片的愛著一個人,經年累月總該是得到她的一絲回應,卻沒想到等來的是美人被抱他人懷。
他永遠記得那一天的穆北,陰沉著臉,仿佛凝聚了千年的寒冰,讓人不敢靠近,沒有語言,無聲無息的坐在座位上,眼睛裏仿佛嗜了血,猩紅一片,帶著絕望的憂傷,仿佛是困獸一般,讓人不忍孰視。
他竟不敢走進他,仿佛是壓抑著巨大的悲傷,被人輕易地撼動,就會如洪水般傾瀉而下,明明知道一定是和蘇安有關,卻不敢上前詢問。後來聽到大家的議論,蘇安和一個開跑車的男子言笑晏晏,一起走在校園裏,很是惹眼。那男的俊逸非凡,一看便是帥氣多金的公子哥,兩個人親昵的樣子倒讓大家開了眼界,這女孩兒自相識起,便是一副疏離的麵孔,明明總是在笑著,明明是溫柔地聲音,卻總是給人不易接近的感覺,可是在男子身邊的她,第一次放開了自己,是沒有防備的全然的笑意,生生地弄皺了一池春水,傾倒了一座座城池。
後來穆北像是變了一個人,悶頭讀書,再也不複從前的陽光開朗,之後便報考了一所南方遙遠的大學,離開了家鄉。而蘇安,亦是悄無聲息地離開,再也沒有出現過,本以為早已和那男子相宿相飛,卻沒想到美國的偶然相遇,打破了他們的猜想,卻對這個女子存了疑,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怎樣,又禍害了多少男子。
不禁歎息,紅顏禍水,“穆北,咱們是哥們兒,我也就不忌諱了,都多少年了,你的心裏就不能試著放下?何必委屈自己呢,你的人生路還這麼漫長,吊死在一棵樹上,值當麼?”
穆北一震,長久的沉默,直到禦風以為他已經掛了電話,不禁“喂,喂”地喊叫才聽到他低沉而無奈的聲音,充滿了經年的滄桑,“就是沒辦法委屈自己,才一直忘不了她,禦風,我沒辦法對自己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