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搖頭,開口道,“安師兄,你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我沒事兒。”
安塵軒有些氣惱,沒想到她一醒來就要讓自己走,可又不便和一個病人生氣,隻好壓著自己的情緒道,“那邊的事兒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放心,你現在需要人照顧,蘇安,不管是以什麼樣的身份,我都不能放下你不管,最不濟我還是你的師兄,我們還是一個孤兒院裏出來的孩子,這份兒情誼足夠我留下來照顧你吧。”
蘇安看著他,眼睛裏的痛苦清晰可見,“師兄,我欠你太多,我不想再欠你了。”
安塵軒終於微笑,愛撫著她的頭,“真是個傻丫頭,反正都欠了那麼多了,也不妨多欠一些,那句俗話怎麼說來著,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我都不怕,你怕什麼?你現在呀,什麼都別想,安心養身體,你懷孕了知道嗎?不管你們之間……恩,蘇安,我沒有任何立場評論你們之間的事情,但是我不允許你這樣虐待自己,還有你肚子裏的孩子。”
仿佛是驚雷一樣在蘇安的心裏炸開,她怎麼也想象不到自己竟然懷孕了,懷了穆北的孩子,雖然說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卻沒想到孩子來的這麼快,而且來得這麼不是時候。她不知道該這麼做,穆北他,該是歡喜的麼?
可是她忘了不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如果是曾經的緋聞不過是媒體的炒作,那麼她不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麼清晰地畫麵,那麼激情四射的大戲在她麵前上演,她又怎麼保持著她的無動於衷?不在乎麼,如果愛了,又怎麼可能會不在乎!
卻沒想到還沒等她想清楚該如何是好,另一場大戲又在悄悄地拉開帷幕。
病房的門被大力地推開,湧入病房地是一群失去理智的女人,個個叫囂著闖進了病房,領頭的那個看起來似乎很年輕,但濃妝豔抹已經掩蓋著真正的模樣,讓人看不清容顏,進門對著蘇安就是無情的咒罵,“婊子”、“賤人”這些似乎還算是客氣的,安塵軒見來人進來,臉色變得發白,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已經到了無孔不入的地步,趕緊擋在蘇安的麵前,生怕這個可怕的女人做出什麼傷害蘇安的事情來。
“喲,這麼護著你的小賤人,看不出來啊,安塵軒,你怎麼不問問自己,誰才是你老婆?啊,都是你這個賤人,纏著我老公!”她欲上前,卻礙於安塵軒,隻得大聲地咒罵,恨不得所有的人都了解這裏究竟上演著怎樣的一出好戲。
“鬧夠了沒有,淑琪,我讓你三分你不要得寸進尺,你不同意協議離婚,好,我已經起訴離婚了,你馬上就會受到法院的傳票,你不同意,我們分居三年照樣離婚,你以為你拖著我我就會回心轉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跑到這裏來撒野!滾!”安塵軒被氣得不行,他並不想把她逼到絕路,本來想著隻要能夠離婚,房子歸她,自己淨身出戶,卻沒想到這女人已經瘋狂到了一定地步。他並不是什麼好人,出身在那樣的環境,他也並不會任人宰割,隻是不到了必要的關頭,他並不想和她怎樣,前提是不要傷害蘇安,可是她竟然沒有一點點的自覺,就不要怪他不客氣了。
蘇安頭疼,不明白為什麼所有的衰事兒都找了自己,她已經猜到這麵前凶神惡煞的女人是誰,卻沒想到竟是這麼沒素質。但她作為外人不好說什麼,隻好拉著安塵軒,不願意看到他們在她麵前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師兄,你和嫂子好好談談,不用管我了。”
安塵軒也知道留這女人在這兒很危險,尤其是蘇安現在又有著身孕,萬一不小心後果不堪設想,隻好拉著那女人離開,“蘇安,你好好養著,我先把她弄走。”
等到所有的人都離開,病房裏才從新恢複了平靜。
頭腦當中一片混亂,蘇安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那裏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她和穆北的生命,可是現在這個時候,該把他生下來麼?她從小過慣了顛沛流離的生活,心,從來不曾有過依靠,不知道哪裏才是自己的家。孤兒院,蘇家,葉家,到底哪裏才是她真正的歸處,似乎從小到大她就一直沒有那種歸屬感和安全感,她不想她的孩子重複她的老路,不能一出生就麵對破碎的家庭,如果是那樣,她又何苦把他帶來這個世界,何苦讓他親曆這人世的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