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拿起書本:“今天,我們應該考試,上次給你們布置好了範圍,就用《立鯉》做題目,寫一篇文章吧,一柱香的時間,開始吧。”又走到朱無視的麵前:“五皇子,你可以不用寫,因為我沒教過你,你可以後補。”
朱無視笑笑,拿起筆:“不用,我雖然沒接受過什麽正規的教育,但是這篇文章,我還是讀過的。‘不學禮,無以立!鯉退而學禮。’不知道老師說的是不是這篇呢?”李賢讚許的點點頭,朱無視笑笑,低頭寫了起來。李賢下意識的看看朱無視的卷紙,發現落筆有力,字節蒼勁,儼然一副大家的做派,不禁暗暗稱好。在一轉頭,看見朱佑極和朱佑樘奮筆疾書,而太子和朱佑杬遲遲不肯動筆。
太子隨手翻著書,嘴裏嘟囔著:“什麽立鯉的,鯉魚還能立起來?”朱佑杬翻了翻書,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也開始寫了起來。李賢走到太子身邊,用扇子敲了敲太子的書桌,太子癟癟嘴,也拿起了筆,不再出聲。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朱無視和朱佑極朱佑樘分別交了卷子,朱佑杬也慢慢的交了上來,隻有太子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麵,叼著筆,默不作聲。李賢走過去:“太子,文章做完了幺?”太子把嘴裏的筆吐出來:“你總是出這麼偏的題目,我怎麼記得住啊!不會,沒寫!”
李賢歎了一口氣:“太子,老臣也是按照皇上的吩咐,給你們布置的篇目和學習計劃,你總是不用功,這樣下去是不行的。皇上會責怪老臣的,再說,您不好好學習,繼承大統以後,怎麼治理天下啊~”話音未落,太子拿起硯台,衝著李賢就砸了過去。
朱無視眼疾手快,攔住太子的手:“大哥,你幹什麼!”太子衝著朱無視一臉的不屑:“我教訓我的狗,用不著你插手,把手放開!”朱無視擋在李賢麵前:“不行,這是老師,你不尊重他已經是不對了,竟然還要出手打老師,你今天必須賠禮道歉!”太子怒目圓睜:“什麽~?我長這麼大,什麽時候道過歉!何況,沒有人能教訓我,你算什麽東西,雜種!”朱無視握緊了拳頭:“你再說一遍!”太子道:“我說你是雜種!”朱無視抬起拳頭,舉在半空中:“你!”
太子不屑的笑笑:“怎麼著,要打我?有本事你打啊!”朱無視握了握拳頭,想起詩雲和尚的話,凡事都要忍耐,便喘著粗氣,抬著手,直眼盯著太子,卻沒有打下去。李賢從朱無視身後站出來:“算了算了,五皇子,不必為老臣得罪人,太子不寫,就算了~”說著,搖搖頭,背著手帶著卷子走了。
朱佑杬和朱佑樘圍過去,一個人去奪硯台,一個去掰開朱無視的手:“大哥,五弟,算了!”朱無視放下拳頭,撒開手,太子也放下硯台:“臭小子,你記住,你不過是父皇酒後亂性生出來的,父皇把你們母子丟在和尚堆裏二十多年,你別以為你回來就可以鹹魚翻身,你這輩子,都注定被我們踩在腳下,別充什麽英雄,後果不是你能想像的!學聰明點兒!要不然,有你好看的!”說罷,猛的一舉手,將整個硯台扣在朱無視的頭上,墨汁順著臉頰,慢慢的低落,弄髒了朱無視的臉,一路滑下去,又弄髒了朱無視一身的白衣。
“記住,這次隻是給你一個教訓,下次,你就沒這麼幸運了!”太子拿起一旁的絲巾擦擦手,扔在朱無視的身上,嘲笑的看了朱無視一眼,轉身走了。朱佑極和朱佑杬看了看,跟著太子一起離開了。
朱無視平了平氣,拿起一旁的絲巾,自顧自的擦了起來。朱佑樘看了看,遞過一碗水:“五弟,別擦了,越擦越髒,回去洗個澡吧。大哥他就是這樣,從小被父皇寵幸壞了,你,別介意。”朱無視笑笑:“我知道,我本來就是無名無分的,朱無視,一聽就知道父皇當初並不重視我,所以,我自己也沒想有什麽大的發展,如果有機會,我選擇回歸江湖,過屬於我自己的日子。”
朱佑樘點點頭,朱無視邊用絲巾擦著頭,便轉身走了:“對了,謝謝你~三哥!”朱佑樘笑笑:“不客氣,以後,你自己多加小心。”朱無視:“嗯,我知道!”望著朱無視的背影,朱佑樘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甚至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對他,有同情,有敬佩,但更多的是恐懼,因為在朱無視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氣場,這種氣場,是他們兄弟四個都沒法抵擋得住的。
朱佑極和朱佑杬趕上太子:“大哥,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啊,萬一父皇怪罪下來~”太子一轉身,掐住朱佑杬的脖子:“你給我閉嘴,我是老大,用不著你教我怎麼做!知道幺!”朱佑杬驚恐的點點頭,表示讚同。太子鬆開手,拍拍朱佑杬的肩膀:“你要是害怕,就別跟著我混,嗯?”朱佑杬咽了一口吐沫:“不,我跟著大哥混。”
朱佑極出來打圓場:“大哥,下一步我們怎麼做。”太子背過手,想一想:“我也不知道,總之,一定要讓他栽一個大跟頭,而且要他永遠都不能翻身。”說著,握緊了拳頭,指關節發出了“哢哢”的響聲。朱佑杬在一旁看著,眼裏滿是恐懼。“朱無視!”太子一拍,旁邊的石椅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