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明白。”聞秋瞬間冷靜下來,聲音靜得出奇,也……冷得出奇。

她從沒用這麼冷的語調說過話,但在宋然聽來,卻依舊是琭琭如玉,婉約好聽。

這兩個人這會兒,八成腦筋都有些不清不楚。

“我明白。”她點頭,眼神直直的,又強調一遍。隻是她明白什麼呢?她不知道。

嘴唇上的酥麻感還在。剛剛他的唇貼上來的一瞬間,她心裏竟想出一句:天生用來接吻的嘴唇。

真是邪門。

雖然不是初吻,但,他們是朋友不是麼?聞秋愣愣的,不敢去看宋然的眼。難道他有什麼其他想法?

嗬,怎麼可能,他能看上你什麼,你又能接受他什麼?

內心開始天人交戰,本該平複的心情忽然比跑出家門時還混亂。

想起地上的手機,聞秋忙去撿,然還未蹲下身,已被一隻手代勞。修長的手指滑過機身,遞到麵前。

她猶豫了一番,還是接過來。隻是手指小心捏起一角,然後握在手中,不想與他有接觸。暫時。

宋然看在眼裏,低道,“我送你回去。”

她悵然若失地搖頭,扭頭就跑。

某人比她更快,有力的手掌,緊緊扣在她手腕上。

回到家的時候,客廳沒人,地上的碎玻璃已被收拾幹淨。聞秋站在門口,眨巴兩下眼睛,繼而迅猛地衝向二樓,走到自己門前開門,然後用力一關,用震天響的聲音宣告她回家了。

本來想著沒個三五天不回來的,或者大不了直接回杭州去。但是上午離開下午就回來,就算是賭氣出走,也實在短了點。

但現在她沒有功夫計較這些,甚至將要到來的爺爺的山雨欲來和媽媽的河東獅吼,她都放一邊兒了。她現在滿腦子都在那個吻上。

還有,那個人。

她不得不重新審視與宋然的關係。一開始,他們隻是陌生人,隻因為她的一次無心之舉,就這麼認識。後來,接觸和交集漸漸多起來,現在回想起,她才後知後覺這段相處頻繁到不自然,卻不知他是有意或無意。

然後他們成了朋友,起碼,是比陌生人更熟悉的一層關係。然而,這樣一個朋友關係的人,卻吻了她。

吻。

即使隻是輕輕一啄,也是非同小可的吧!

聞秋糾結了,倒頭躺在床上,用白色的毛巾被蓋住腦袋。

還有剛剛在畫廊,他握住她的手腕說,“我明天要到德國出差,我會給你打電話。”……那是什麼意思呢。還有他那個含情脈脈的眼神,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