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這一句話把林凡嚇得不輕。他饒是這麼沉穩淡定的一個人,也足足愣了一分鍾。在意識到聞秋不是口誤之後,他連忙抬手去探聞秋的額頭。
“哎呀,我沒發燒!”聞秋打掉林凡的手,有點難為情。這種話,怎麼樣都不該是女生先說出來嘛。連她自己都搞不清,剛剛那股衝動的暖流,是怎麼回事。
林凡無聲的笑了,唇角溢開溫馨的弧度,卻並不似得償所願的笑容。他看著聞秋,轉了兩圈眼睛,平靜地說,“聞秋,你對愛情有遲疑,我看得出。
我會等你。等你真正打開心扉接納我。”
聞秋緊促地呼吸,不該說何是好。
林凡撥了撥聞秋垂在肩頭的發絲,爽朗地笑,“別忘了,我們還有生日之約。”
“我的生日快到了。”
“所以那時候決定也不遲。”林凡答道。說完這番話的他,表麵上灑脫,實則心裏空了一片。剛剛聽到聞秋那麼說,說他心裏欣喜若狂也不為過。可是,兩個人中,總要有一個要保持清醒。
他明白這個道理,他要的是長久,而不想隻有一時。
“還有聞秋,”他麵色沉靜地補了一句,“別把感動當成心動。”
聞秋看著林凡眼中,流動著的她看不懂的情緒,沉默下去。她以為的簡單,原來這麼複雜。
被林凡無微不至地照顧了幾天,聞秋的腳傷果然見好。一個星期以後,她又可以活碰亂跳了。
痊愈的她神奇飛揚的對林凡說,“怎麼樣,沒上醫院也照樣好利索了吧?”
林凡不動聲色,“請問呂小姐,你的得意是從何而來?”
聞秋馬上萎靡下去,吐舌道,“好嘛,都是你的功勞。”
期間,她曾問過林凡,有沒有在她家附近看到什麼奇怪的人。林凡搖頭否認,同時疑惑地看著她,卻什麼都不問。
於是,聞秋心頭那塊大石,緩緩落下。
這天是周末。聞秋來到久違的音樂室,見到一張張花朵一般的孩童笑臉,心裏頓時愉快起來。她走到教室一角她那台寶貝唱片機前,放進一張唱片,手指輕盈地點下播放。
卻不料想象中曼妙的歌聲並未響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吱啦啦”的刺耳聲音,好像是打碟的摩擦音。
她身後可愛的學生立刻活躍起來,一個個皆不甘落後的惟妙惟肖的模仿。
聞秋看著唱片上麵那一條長長的裂痕,扶額苦歎,要不要用這種方式迎接我啊!
苦惱了一個下午,教起琴來也心不在焉。不僅僅是因為唱片壞了,更是因為那張唱片是她最喜歡的上個世紀美國天後的唱片,發行不多,尤為難得。
不知道還買不買得到呢。
第二天林凡沒課,聞秋約了他,到她常去的那家音像店碰碰運氣。
音像店開在繁華路段的盡頭,這個門麵隻有一塊暗黃色的招牌,門口甚至連音箱都沒有,若不是抬眼隱約得見“音像社”三字,恐怕沒人會注意到這個小店。
看見林凡微挑了眉,聞秋燦然一笑,帶著狡黠,“懷疑我的品位麼,跟我進去。”說著,她大搖大擺地走進店裏,一派熟絡。
店老板是個老太太。外表形象很像書中說的抱著隻貓、沉默寡言的怪婦人。可她見了聞秋卻相當熱情,拉著她問詢半天,最後才問,“這次來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