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羅佑威這話,葉青青卻是淡漠搖頭。
“他在意的。”
她輕聲說道,凝眸望著手中那茶杯中殘存的清茶,“那是他不能提起的傷痛。”
如果司皓晨不在意,那麼當年沈柔仙和他的十年之約,他就不會這麼放到心上。
雖然他不說,對她也好,但葉青青不是傻子。
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親口說過要和她結婚的話。
哪怕他們交往,直到她第一次懷孕,他才想到要給她一個名分。
現在回想,與其說是為了她,何不說是為了孩子?
他的孩子,他是絕對不會讓孩子流落在外的。
“可這都十年了,青青,司皓晨現在心中都是你。”
羅佑威有些著急,生怕好心辦壞事,“他早就忘了那沈柔仙是什麼樣子了,也願意和你結婚,不就是為了給你個家麼?”
讓你能夠安定下來,這才是他的本意。
可是,真的如此麼?
葉青青看了眼羅佑威,嘴角微微上翹。
“你看,連你都記得那麼清楚。”
記憶,是最不容易被遺忘的東西。
連羅佑威都記得如此清楚,十年之約,更何況當事人司皓晨。
現在提起來,他還是本能的逃避,可想而知當年的沈柔仙給他留下了多少的陰影。
“好了,我聽故事也聽累了,我上去休息了。”
將徹底冷掉的白瓷茶杯放到了桌子上,葉青青低聲說道,“這次的身孕倒是奇怪,每次都感到很累,不多留了。”
“累了就趕快去休息吧。”
孟佳最擔心她,輕聲說道,羅佑威無奈的看著她上樓,頭痛的捏了捏眉心。
該死的,他好像又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了。
司氏的別墅中,司皓晨靜靜的站在走廊上。
那盡頭,是個被他鎖上的房間。
葉青青在別墅中居住的時候,曾經多次問過他那裏到底是什麼房間,不讓她進。
但他,從未打開過。
他告訴她那裏是個雜物室,因為好幾年沒有打開過了,所以灰塵很多,髒亂的厲害。
可其實,他撒謊了。
那是他唯一一次毫不猶豫,心平氣和的對葉青青撒謊。
所以,她信了。
冰冷的手指撫摸上了那逐漸生鏽的鐵鎖,司皓晨拿出來了鑰匙。
十年了,這鎖和鑰匙還能打開,也算是奇跡了。
厚重的時間感,在他打開房門之後,迎麵而來。
滿房間的素描。
全部都是她的模樣。
羅佑威有一個事情沒告訴葉青青,司皓晨從小就有素描天賦,是個素描的天才。
他喜歡用素描來描繪和記憶所有他認為美好的東西,包括沈柔仙。
而這個房間中,都是他對沈柔仙的描繪。
清純,美麗,可愛,但帶著讓他不能忽視的仙氣。
這樣的她,仿佛從九天跌落的仙子,讓他不能控製的喜歡。
但隨著當年她狠心的離開,盡管他後來逐漸理解了她那對出人頭地的渴望,但他不原諒。
他隻是固執的不談戀愛,不結婚,哪怕被母親逼迫的如同落水狗。
他在堅持什麼,他也不知道。
手指,輕輕的撫摸上了那布滿了灰塵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