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王三十四年七月,南峽郡閩安縣,傍晚時分,雲南峰之地下起了雨,雨水打的樹葉七零八落,而後落在瓦片上響起噠噠的聲響。
樹下一家簡陋的屋棚內坐著一個麵色蒼白的少年,一隻黃色的土狗安安靜靜的趴在少年腳邊,時不時起身舔一下少年。
少年也安撫的摸了下黃狗的頭,報以安慰。肚子傳來的饑餓感讓少年的臉色更加蒼白:“如此年景,地裏已無可食之物,難道我要入流民一般……”
少年眼光轉向一邊的黃狗,隨即搖頭:“阿黃啊!我不會吃你的,你放心吧!”
黃狗也感受到了少年的饑餓感,站起身把自己麵前的雜草湯推到少年腳邊。
少年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摸了下黃狗的頭:“放心吧!阿黃,我們很快就有東西吃了,很快。”少年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精光。
黃狗嗚咽一聲,繼續趴在少年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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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雨依舊很大,少年往肚中灌了半斤冷水,喝了個水飽後披上蓑衣:“澇災啊!都一年了,以後該怎麼辦?”
披上蓑衣的少年走出屋棚,少年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座莊園大門外,斜視一眼燈火通明的大門,門上的牌匾寫著“於府”兩個大字。於千秋,閩安縣縣令,人稱於千歲,上任之處便大肆收受賄賂,本地豪強士紳與於千秋同穿一條褲子。過了於府之後來到一片燈火通明的街道,雖然天使的雨還是很大,但是街邊的姑娘卻依舊花枝招展,少年走到街尾,看了看背後無人,快速躲進巷子,進了小巷的少年費盡力氣,接著各種雜物爬上一度圍牆後摔入了圍牆裏麵。地上的,身體的疼痛讓少年吸了一口氣。想爬起來卻發現身體毫無力氣。隻能躺在地上,任由雨水進入蓑衣,打濕身體。
躺了一下後少年掙紮的爬起身,向著廚房的方向摸去,少年曾在這座青樓做過苦工,對於廚房在哪裏還有這映像,憑借著腦中的記憶,少年摸到了廚房外,而廚房邊上就是柴房了。少年看著廚房裏忙碌的廚子,眼睛轉向柴房:“得罪了。”
少年走入柴房,掏出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打火石和一撮幹草,將幹草打著後放到最為幹燥的角落,而後給火添柴,代火勢變大之後退出柴房,雖說如今澇災泛濫,但眼前的柴房顯然極為幹燥,火勢迅猛的吞沒了整個柴房。少年躲在角落靜靜的看著變大的火朝著廚房這邊燒來,大喊一聲:“走火了。”
廚房之內的廚子與小斯立刻被驚醒,而後便是一陣騷亂,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火勢越發迅猛,完全利用瓦片避開大雨,朝著閣樓燒去。少年卻是沒注意那麼多,蹭著青樓的人忙著救火,少年偷偷的溜進廚房,看著成批的食材,吞了口口水,往嘴裏塞了一個包子後就開始了往蓑衣裏掛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