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1 / 2)

又是明亮的一天。清新怡人的空氣讓人神清氣爽,把郭立剛起床後殘存的絲絲睡意完全驅走。鳥兒用婉轉動聽的美妙歌喉,深情地吐出一個個音符。這聲音是悠揚的,讓人極為舒暢的。在這時高時低的美妙歌聲裏,包含著大自然清新淳樸的氣息。郭立傾聽著,置身於這大自然特殊的氣息中,的沉重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和愉悅。

他隨便吃了些早飯,趁著好心情在小院中運起五形。他緩緩閉上眼睛,在這鋪麵而來的清涼晨風中,隨心所欲地出拳。“五形者,為龍、虎、豹、蛇、鶴。講究習其形,究其意,成其真。以意為先,凝神守中。你雖尚未到虎如下山出林之仕,鶴似休枝啄食之意,龍如出雲遊騰之觀,蛇似草行疾步之形,猴若上樹取物之態。卻也得了其中歸於自然的真諦,求得了三分味道了。再加上你才12歲的年齡,著實不錯了。”

郭立身後忽的傳來人聲,轉頭一看,是一位穿著袈裟,身材魁梧,麵目卻十分慈善,雙目似開似閉,一派與世無爭而心平氣和的模樣。郭立一愣,便立即行禮,“師傅。”這人原來正是行空,他從仆人那得知郭父尚未醒來,便通知丫鬟莫去打擾郭父,自己來這院中行走觀賞。卻在遠處聽見郭立的拳爆聲,趕來時正好看見郭立在運五形。因不想打擾他,便收斂了氣息,站在他身後觀看。待得郭立打完,才不再收斂氣息,做出點評。

郭立一看郭父不在行空大師身旁,便知他不讓仆人打擾父親。但一想此時時辰,想來父親已在食廳用餐了。“師傅,請隨我來。父親應是已醒了。”行空微微點頭,衝郭立一笑,跟著郭立向食廳走去。一路上,行空向郭立問了些家長裏短的事,郭立愈發感到師傅的和藹。

本在飯桌上喝蓮子粥的郭父遠遠望見郭立二人,立馬放下手中的蓮子粥,跑了過來。“行空大師,一路辛苦啊,來人,快給行空大師看茶。記住了,用我的那瓶白毫銀針!不知大師已到幾時了?阿原,行空大師來了,你怎麼不來通知我!”“阿彌陀佛,貧僧聽你丫鬟說你尚未醒來,便叫他們莫去打擾你。”“原來如此,大師實在是太客氣了,當真是怠慢了您啊。怎麼茶還沒泡好!阿原,你快去催催!”“是,老爺。”老管家阿原立馬向後廳跑去,不一會兒,就端著茶來了。“大師快快入座,嚐嚐我這白毫銀針如何。”“好。”行空微微一笑,拿起茶盞,隻見其中似滿浮銀色的茶乳,銀針挺立,上下交錯。聞來香氣清雅清高,湯色碧綠黃瑩,葉底細嫩成朵。

他輕抿了一口。“滋味甘鮮醇和,濃鬱甘甜,鮮爽生津,回味綿長,確是茶中的上品。”“這是我從玉原山要好朋友那拿的,是那兒白毫銀針中的極品,等會兒我讓仆人拿上幾斤送於大師,大師可切莫推辭啊!”行空把茶盞輕放回桌上,施了個禮,“阿彌陀佛,貧僧就多謝郭施主了。”

行空與郭父寒暄了一陣,站起身來,“晚上還需趕到三百裏外的酒館,貧僧還需早行。不知立兒行禮是否都打點好了。若已經打點,便早些出發吧。”“這怎可,大師還請留下住一宿,最起碼也得吃完中午的餐飯吧。不然,怎可讓我連地主之誼也不盡一下?”郭父見行空大師欲要推辭,連忙道“況且賤內對小兒遠去多為不舍,還望大師再坐些時辰,也好讓賤內與犬子多待些時辰。”“阿彌陀佛,既然如此,貧僧再多待些時辰便是了。不過貧僧在少林實在有些急事需做,還望郭施主午時飯餐後,莫再勸阻。”行空怎能不知郭父說這些是想讓他留下,隻好苦笑著道。“自然,自然,大師……”

時光流逝,如小澗東去細流,不斷而悄然。郭父與行空大師交談間,已日上三竿,到了午飯時間了。“來人,將醉仙樓的飯菜端上來。”郭父看著桌上的紫砂佛跳牆、濃湯燕鮑翅、清蒸東星斑、百吉娃娃魚……不由滿意的點點頭。(本書中和尚是可以吃肉的,畢竟如果沒有肉食補充,又怎麼可能支持打熬身體所需的能量。)“大師可知這菜是誰做的?”行空微微一笑,道“莫不是黃仙展做的?”一被猜中,本想驚喜一下行空大師的郭父不由得有些尷尬。“這些正是由有‘再世伊尹’之稱的黃仙廚,黃仙展做的。大師果然了得,竟一眼認出!”“嗬嗬,郭施主,不是我有慧眼。隻是我與那黃老頭是老朋友了。上次聽聞他來這一帶兒遊曆,我便猜是他了。”“我說當時請黃仙廚來做這一餐這麼容易,原來是沾了大師的光。真是慚愧,慚愧。還請大師快快入座,菜冷了,卻就不好吃了。”行空點了點頭,“倒是好久沒吃過老朋友的飯菜了,不想今天能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