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叫張凡,人和名字一樣,都很平凡。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想過我會成為一名拳手,更沒有想到有一天我會在黑市打拳。這一切都得從頭開始說起。
我自小很孤癖,總是獨來獨往,不像其他男孩,一放學就成群結隊去打群架什麼的。念小學的時候,總是被一群高我一年級的壞小子欺負,三天兩頭就會頭青麵腫一次,經常舊傷未好,新傷又來,跟我從小學一年級一直同班的鄭如見我被人欺負,經常為我打抱不平,她媽媽是醫生,很多時候我被人打完都是鄭如偷偷帶著我去她媽媽所在的醫院擦藥水的。
鄭如是我的鄰居,小時候她長得比我高,一副假小子樣,無論是上學、放學,她都等著我一起走,雖然我隻喜歡自己一個人走。有一次,鄭如又看到我麵青口唇腫,嘴角都流出血了,她心裏大怒,直拉著我,要去找打我的人理論,我不去,她非拉著我去,結果去到我被打現場,那二個打我的人傷得比我還重,趴在地上一時間爬不來。鄭如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說今天他們兩個又想欺負我,我還手,然後就這樣了。鄭如說好啊,張凡,你終於明白要反抗了,不對啊,他們都比你高出一個頭,你怎麼可能打得過他們?我說我也不知道,打著打著,然後他們就趴下了。其實我沒有告訴她實情,她不知道我小學三年級起就跟人練散打,到我第一次向那些欺負我的人還手,已經練了三年了,之前被人欺負不還手,一是我的確膽小,那些人個個都比我高,光是看都能把我嚇死了,二是如果媽媽知道我跟人打架,她一定會很生氣的。這次還手,是因為這兩個人認為我好欺負,把我打急了,把我的勇氣也逼了出來,那次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小學六年級那年,鄭如隨著她媽媽的工作調動,轉了學,她們家搬走了,從那以後,我一直都沒有再見到她。
大一的時候,我交了一個女朋友,叫冰兒,是我的初戀。我的性格很內向,平時很少說話,更別說是交女朋友了,到了大一才鼓起勇氣向她表白。我向她表白時,她沒有答應我,我心裏非常失望,後來過了幾天,她的一個同學兼死黨阿雲問我,我是不是冰兒的男朋友。我反問她,冰兒她是怎麼說的。阿雲說冰兒整天向她們吹噓她交了一個很帥氣的男朋友,所以才來向我問清楚是不是,免得她自作多情。我聽了心裏很甜,就像小時候喝了苦中藥後,突然又吃了一塊跟白兔奶糖一樣,簡直甜到入心入肺。過後我問冰兒,是不是跟她的朋友說我是她的男朋友,她才紅著臉點點頭。
她很漂亮,很可愛,很善良,也很單純,很多男生都喜歡她,很多女生都忌妒她。她的膽子很小,男人見她漂亮吃她豆腐,女人見她單純欺負她,她都不敢對人說,隻會偷偷的打電話告訴我。由於我跟她並不是在同一個城市念大學的,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在她身邊保護她,每次她打電話向我訴苦時,我都教她要大聲反抗,可她總說鼓不起勇氣來。幸好她那個死黨阿雲夠義氣,替她擋了不少,這個我是挺感激阿雲的,畢竟我不在冰兒身邊時還有她保護冰兒。
冰兒念到大二就沒有念下去了,跟著阿雲去打工,她說她根本就無心再念,待在學校也是白待,不如早走。冰兒很任性,她家人當她是寶貝兒,根本不舍得責怪她,我也勸不了她,所以她自己辦理了休學手續,跟著阿雲去打工了。冰兒家裏並不等著她打工賺錢,她家裏很有錢,光是她自己私人的銀行卡裏,她爸就幫她存了十萬,由她愛怎麼花就怎麼花,這個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冰兒轉了幾份工作,最長的也做不到半個月,原因就是她的大小姐脾氣,想休息就休息,根本不請假,所以那些老板也隻好請她走人了。
我念完大二,冰兒的媽媽跟我說,要娶她的女兒,一定要拿出一百萬的禮金,否則別想她會把女兒嫁給我。我當時對李伯母說,我現在連一分錢都沒有,更別說是一百萬了,不過我會努力的。還是冰兒對我好,她私底下跟我說,你不要著急的,等你念完書後我們就結婚,你有多少錢就拿多少錢,剩下的我幫你補上給我媽媽,就說是你自己的,好不好?我笑她說,那你嫁我豈不是還要倒貼?她說什麼倒貼不倒貼的,我那麼任性,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我說小傻瓜,我怎麼敢嫌棄你呢,你放心,我一定會賺夠一百萬娶你。冰兒說嗯,我等你,你一定要娶我哦。
也許是上天認為我不該擁有這麼好的一個女朋友,或者是我咎由自取,大三開學沒多久,冰兒因為生病,要到美國動手術,她想我能陪她一起去,畢竟她最希望動手術時有我手術室陪著她。其實我也想陪著她去,可我當時真的腦子被驢踢了,竟然想著由她的父母陪著她去就好了,我得好好念完書,好好努力工作,爭取快點賺到一百萬,然後可以早點娶她過門,所以我沒有答應她,隻是對她說你自己要勇敢一點,快點好、快點回來,我會賺夠一百萬娶你過門。冰兒很失望,雖然如此,她還是說我會勇敢,我會快點好快點回來。
到最後,陪冰兒去美國動手術的,有她的媽媽,還有阿恒。阿恒追求冰兒已經有兩年了,這兩年他一直死纏爛打的追著冰兒,冰兒轉學、休學、換工作,很多都是因為阿恒追著她走的原因。阿恒追求冰兒,連她媽媽都感動了。有這麼一個情敵,我是知道的,但我相信冰兒對我的心,再且李伯母也更願意阿恒陪著冰兒去美國。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也就一年多了,在冰兒去美國動手術期間,我一直都很想念很擔心她,不知道她的病情如何了,是否有所好轉,可我聯係不了她,阿雲住在冰兒家,我隻能通過阿雲來知道冰兒的消息,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先是冰兒病危,再到好轉,又到發高燒失憶連她的媽媽也認不得,聽到這些壞消息,我身在中國,卻隻能幹著急,心裏非常懊悔,為什麼當時不跟陪著冰兒一起去美國,現在想過去美國,身無分文,又如何去得了?到後來,阿雲跟我說,冰兒在美國和阿恒結婚了,可能會在美國定居。當我聽到這個消息,就像晴天一個霹靂,打得我大腦一片空白,我懊悔、痛恨我自己。如果我早一點有一百萬,我就可以娶冰兒過門了;如果我當時答應冰兒,陪她去美國動手術,事情就不會這樣了。
我有一百萬嗎?沒有,所以我娶不了冰兒。我陪冰兒去美國了嗎?沒有,所以冰兒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冰兒與阿恒結婚的消息,對我的打擊很大,每次想起,都會覺得心如刀割,懊悔萬分。當時我才剛出來實習,每月的工資還不到一千塊,即使冰兒還沒結婚,可要想賺夠一百萬娶冰兒,要到猴年馬月啊?心灰意懶之際又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百萬,每天抽煙喝酒來麻醉自己,就這樣墮落了一個多月,忽然想起,我答應過冰兒要賺夠一百萬。我答應過冰兒每一件事我都做到了,唯獨這件事還沒有做,我從來沒有騙過她,所以這一次也不能騙她,即使她已經嫁作人婦。
於是我戒了煙酒,辭了這份月薪不到一千的工作,來到海新市找良哥,看他有什麼好門路,讓我盡快賺夠一百萬。我小學就開始跟良哥練散打,在我升上高中之後,良哥經常跟我說他打拳的事,當時人們給他取了一個外號叫常勝良將,後來因為碰上一個很硬的對手,被他打傷,才隱退下來養傷,至於他傷到什麼程度,他沒有說,不過我估計應該很重,否則他也就不會整天咳嗽了。
第二章
良哥姓韓,名新良,海新人,十歲開始跟他師父練散打,二十歲出師。我八歲起跟他練散打,那時他才二十六歲。良哥也是一個很孤僻的人,喜歡獨自一人,他常年咳嗽,說是打拳受傷留下來的,當時我不明白他說什麼,也不是很在意。我的性格很孤僻,但不知道為什麼卻跟良哥很要好,可能是我們都同是孤僻的人吧,比較容易交朋友。每天下午一放學,我就上他家玩,良哥就教我練散打,一直學到我高中畢業,除了良哥知道我在學散打之外,其他人就連我的父母也不知道,每次在良哥家練完散打都頭青麵腫,回家後媽媽以為我又被人欺負,總是又痛又恨。後來情況多了,我也長大了很多,她對這種情況也就見慣不怪,隻是叫我自己去拿點藥油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