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狙擊(1 / 2)

話說,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今天下三分宋明元,經過一場曠世大戰,宋朝被明太祖所破,皇室被係數斬殺,宋亡。而元朝則俯首稱臣,被太祖皇帝安置於一地,無力東山再起,老老實實的每年進貢,連太子也成了人質被壓在金陵皇城,太祖皇帝終於征戰二十載而一統天下建立大明王朝。可是,新建立的大明朝卻也因常年的征戰導致國力極度空虛,民生凋淩,政令不通,令行不暢,一時間朝廷無法恢複對地方的控製權,於是,整個大明,豪傑並起,淪為了一個大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情仇,而正是恩怨情仇,讓這個江湖,開始變得風起雲湧多姿多彩。。。。時值金秋十月,山上的野獸大多出門獵食準備食物過冬,而此時在雁南山的一條羊腸小路上,日頭已近西山,一隊車隊緩緩前行,離近了看,便能看見車隊之中大部分都是家當行李,可見主人不是告老還鄉,就是遠遷避禍,此時的馬車中,一位年輕的婦人抱著還在繈褓之中的嬰兒,看著自己的對麵的中年男子,不由憂心道:相公,還有多久才能到啊?但見那中年男子年紀30上下,一身華服,麵色不怒自威,氣度不凡,聽見年輕婦人的話,不由笑道:夫人莫要擔心,還有一個月的路程就是冀東郡,到了冀東,便是咱們的地頭,更有我那一票出生如死的兄弟,不必再怕那些江湖宵小前來打擾,我如今已經金盆洗手,決定遠離江湖,今後將不必再打打殺殺,陪你跟孩子一起過平凡的日子,每日種菜釣魚,享受田園之樂。說著中年男子仿佛看到了將來兒孫繞膝下的景象,不由一屢顎下胡須笑了起來,婦人看著自己的夫君,心下總算大懷安慰,心道:夫君終於肯放下江湖恩怨,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隨即又開口道:夫君,孩子還沒名字,不如現在起個名字如何?中年男子聽罷,笑道:也好,近來一直忙著處理事務,倒是忘了給孩子取名字了,我們如今難得得以清閑,便為我兒取個名字,不過...叫什麼才好.....?男子正在沉思之間,突然平地裏想起一聲暴喝:夏侯傑!哪裏走!聲音夾雜著磅礴的內力,滾滾如雷,男子瞬間從沉思中驚醒,閃身出了馬車,但見前方大路之上,一彪形大漢大刀闊斧立於小路中間,身旁一把寒光四射的大刀插在地上,斜陽的餘暉照在刀身上,帶起一道冷光,此人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從馬車中出來的夏侯傑,一身殺氣四溢,“洛陽金刀侯家?”夏侯傑開口詢問道。哈哈,你認得我?那大漢大笑道。“不認得!”夏侯傑回答的幹淨利落。男子一聽大怒,剛要發作,但聽夏侯傑開口道:但是我認得你這把刀!當年侯不歸死前曾說當這把刀再次找上我的時候,就是我命喪黃泉之日!如今其聲音仿佛依舊在耳邊回旋不散。那大漢聽罷冷笑道:既然知道,還不快來領死!卻聽夏侯傑笑著說道:可是,這些年我見了這把刀很多次,但是每次死的卻都不是我!你也不例外!哈哈哈!說罷仰天大笑,笑的當真是肆無忌憚。那大漢登時臉上一頓青一頓紫,正要還口,卻聽一聲音道:夏侯兄當真是藝高人膽大,侯家可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算上我們如何?!夏侯傑一聽臉色一變,此人聲音渾厚,必是內力高深之輩,而且想必不是孤身一身一人前來,今天,怕是難以善終。說話之間四下裏閃出數道人影,裝扮不一,卻人數眾多,緩緩的將整個車隊團團圍住。夏侯傑心中一冷,心想:我浪跡江湖的多年,仇家無數,今日怕是不得善終,可憐了我那孩兒,剛剛出生,便要與我一同共赴黃泉,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保住孩子!想到此處,夏侯傑不再猶豫,突然鑽進馬車,看著緊張的妻子,輕聲道:夫人,對不起了,我等縱然身死,也要保全我孩兒性命!不等妻子反應過來,就一把搶過孩子,抓起身旁長刀,一刀劈開車頂。旁人隻見夏侯傑鑽進馬車突然間一道刀光劃過,接著馬車頂棚一分為二,一道人影衝天而起施展輕功飛速向後方掠去,眾護衛也不由啞然,這夏侯傑素有俠名,此時竟然拋棄所有人獨自逃命,當真是出乎意料,驚怒之餘,對方一眾人等連忙追趕,卻被一眾護衛拚死攔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這是護衛的準則,夏侯傑毫不猶豫,當即運氣輕功全力向後掠去,數息之間已掠出數百米,雖有一眾護衛攔截,但這些護衛又哪是這些江湖高手的對手,卻也隻能拚死抵抗,夏侯傑飛奔了半響,此時夜幕已降天色變黑,已不再利於追擊,心下剛剛放鬆,突感背後疾風突至,未等回頭便被一擊砸中後背,頓時氣血翻騰,一口鮮血隨即噴出,被擊飛出數米,直接撞到前麵一棵參天大樹之上,登時撞的是頭破血流,夏侯傑抱著懷中嬰兒回頭向來者望去,可惜還未回頭便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後麵一光頭大漢一手流星錘一手鋼刀,正得意洋洋的望著夏侯傑說道:夏侯兄,兄弟的這一手流星飛錘江湖上能躲過的人不少,但明顯你不是其中一個,哈哈哈,歪打流星許子冒?夏侯傑不由出聲詢問道。哈哈!正是!大漢應聲道。夏侯傑緩緩轉過身,大漢笑道:夏侯傑,你的人頭可值不少銀子,砍了你,老子可就著實可以瀟灑一陣子啦!哈哈哈!說罷仿佛看到了左擁右抱金杯玉食的生活,心裏著實快意。夏侯傑苦笑道:想我夏侯傑雖不是武功蓋世,卻也不是等閑人等可以欺負的,但卻沒想到被你這一記十出九不中的流星錘擊破要穴,一招未出,竟要命喪你手,當真天意弄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品?那持刀大漢也不墨跡,當下道:你今天就便宜了老子吧!說罷橫刀便斬,夏侯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突然間感覺有液體噴到了臉上,這種血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睜開雙眼,隻見一把劍從大漢胸前透出,那大漢嘴裏流著鮮血想回頭看看殺自己的人是誰,卻不想背後那人壓根就不給他機會,直接一劍將他的頭顱切掉,登時鮮血狂噴,無頭的屍體晃了兩下一頭栽倒在地上,待看清身後來人,夏侯傑的心總算放下了。敬之!夏侯傑仿佛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滿臉期待的看著來人,隻見一中年男子一身藍袍,手中長劍寒光四射,正一臉笑意的看著夏侯傑道:夏侯兄,別來無恙啊!夏侯傑苦笑道:敬之不要玩笑,你看我現在這樣,哪像是別來無恙,你再不來,我就命喪於此了!快,扶我快走!說罷向藍袍男子伸出手要他扶自己站起,卻不想藍袍男子依舊一動不動,夏侯傑的手停在半空,突然一愣,轉眼間便明白了過來,隻聽那藍袍男子突然冷笑道:夏侯傑,你我兄弟一場,交出殘陽刀殘普,我便饒了你孩子的性命!夏侯傑聽罷,大笑道:郭敬之啊郭敬之,枉我把你當做兄弟,你竟然也為了本殘普出賣我!想必這些人,也是你騙來的吧?當年你被靈鷲宮追殺,是誰替你擋了天上童老手下高徒的三記天山六陽掌?你被巨鯨幫圍困在湘南鹽幫時,是誰帶人馬不停蹄星夜馳援?你我相識多年,我為你挨了多少刀?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嗎?!郭敬之聽罷,先是沉默不語,接著突然又放生大笑道:夏侯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有這殘陽刀殘普,本就注定被追殺,與其便宜別人,不如就送給兄弟我吧!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說罷舉劍便要刺,卻不想夏侯傑雙手突然合起,掌心相對十指突然外張,掌心相對處突然藍光大作,接著便是一生怒吼:八極氣和掌!郭敬之連忙收劍回防於胸前,卻不想夏侯傑雙掌直接印在其胸前,隻聽一聲悶響,接著郭敬之鮮血由空中一湧而出,整個人向後倒飛而去,直接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上,這一撞又是一口鮮血湧出。郭敬之背靠於大樹之上,看著手中寶劍竟然被夏侯傑一掌擊為兩段,抬起手指顫顫的指向夏侯傑的方向,顫聲道:你....你.....!最終還是沒說出最後一句話,頭一歪竟然在一掌之下氣絕而亡!夏侯傑看著還在懷中熟睡的孩子,再看看已死的郭敬之,突然漸漸出現幻覺,仿佛依稀看到了每次血戰後,與眾兄弟一同露宿野外的情景一樣,已經死去的兄弟在眼前依稀可見,夏侯狼看見自己拿著一碗酒正跟郭敬之相談甚歡,不由喃喃道:敬之,等回去..我請你...喝上等的...竹葉青...。最後聲音低不可聞,突然間頭猛的一低,卻也是耗盡了最後一滴精力,力竭而亡。此時夏侯傑身後的大樹後閃出一道曼妙的身影,卻是一容貌動人的女子。女子看向郭敬之,輕聲道:敬之夫君,你我雖夫妻一場,但隻要得到殘陽殘普,我不僅可以得到使容顏不老青春永駐的丹藥,更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那個人說了,刀譜,隻能一個人交給他,願望,也隻能滿足一個人,所以,你必須死!仔細看郭敬之的咽喉之處,竟然赫然插著一根幾乎全部刺進喉嚨的銀針!原來,真正殺死郭敬之的,竟不是夏侯傑搏命一擊的八極氣和掌,而是他夫人的透骨銀針!十月的天空,再次下起紛紛的細雨,雨越下越大最後竟如天河墜地般接天蔽日,仿佛也在昭示著,這無情又有情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