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吧！”魏千語的聲音從秦燕的背後傳來。
接著魏千語走到秦燕的旁邊，和秦燕以相同的姿勢蹲下，她的雙手抱住膝蓋，下巴靠在交叉的手臂上。
“二狗現在的樣子不好看，你還是別看了吧。”
秦燕伸出去停在空中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殺人，是什麼感覺？”魏千語突然這樣問道。
秦燕出神地盯著自己的手然後握了握拳頭，細細感受著來自指尖關節的酸脹感，“我也說不清楚，殺第一個山賊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麻木的，後麵殺的多了我的心裏就開始有個聲音在衝我喊，‘殺下去！殺下去！’……然後我就控製不住自己了……你沒殺過人嗎？”
“沒有……”
聽到魏千語說自己沒有殺過人，秦燕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轉頭看向魏千語，“你應該從軍挺久了吧，竟然沒有殺過人？”
“你這是什麼反應？這也是我第一次上戰場好吧？”魏千語說著也不經意地轉頭看向秦燕。
兩人正好四目相對，魏千語趕緊把頭轉了過去。
“那你這次？”
“也沒有……”魏千語搖頭道，“我下不去手，其實顏淮受傷，我也有責任，如果一開始我就殺了那個山賊的話，他也不會受傷的……還有後麵……謝謝你救了我們！”
秦燕回想起今天經曆的種種事情，心中頓時感慨萬千，幾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如果現在躺在這裏的不是孫二狗而是自己的話，不知道千語會是什麼反應。
“千語……”
“嗯？”
“沒什麼……”
“你沒事吧？”
“沒事……”
秦燕說罷便站起身來，魏千語也跟著起身。
秦燕看見另一邊正圍著許多人，便問魏千語，“千語，那邊是在幹什麼？”
“哦，林子南他們在審訊山賊呢！”
“審訊山賊？山賊有什麼好審訊的？”
“林子南懷疑他們不是真的山賊。”魏千語道。
“不是真的山賊？我去看看。”
等秦燕趕過去的時候，林子南正將一個山賊踩在腳下，山賊臉朝著的方向是一個蜷縮著的山賊，他正用雙手捂住脖子。
跪著的那些山賊都被嚇得臉色慘白瑟瑟發抖。
林子南將短劍按在地上，然後慢慢地劃向腳下山賊的臉，短劍劃過的地方在地上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短劍劃動到山賊的眼前，然後從他的額頭劃上去，劃過鼻梁、嘴唇、下頜，最終停在了他的喉嚨上。
那個山賊的情緒終於崩潰了，一灘液體從他的身下流出，他被嚇得小便失禁了。
“這是你最後的機會！”林子南道。
“我……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聽到這話，林子南的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他將腳從那個山賊的身上移開，然後一手把他給提了起來。
那個山賊已經被嚇得全身癱軟，站都站不穩，更不要說走了。
“他們交給你們了，給我看好他們！”
林子南交代完畢後便將那個山賊給單獨拖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