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她,周妄冷著臉轉過身,一拳砸在季斯越臉上。
季斯越被揍得偏開頭,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還沒完,周妄緊跟著又是兩拳,把他鼻梁上的眼鏡都弄得粉碎。
季斯越劇烈喘息著,突然笑了:“至於嗎?”
為了這麼個女人。
周妄冷冷收回手:“再有下次,朋友沒得做。”
季斯越徹底笑不出來了,冷眼看著周妄將宋昭抱起來,向門外走去。
他臉色陰鬱得可怕,醞釀一場可怕的風暴。
“周妄。”
他把人叫住。
“如果周爺爺知道,你怎麼跟他交代?”
周妄腳步未停,將懷裏的宋昭往上抱了抱,語氣坦然。
“知道又如何,我一把年紀了,也該成婚了。”
成婚?
他是瘋了嗎?居然真的動了跟宋昭結婚的心思?
她怎麼配?她怎麼敢?!
季斯越臉色難看,在周妄和宋昭的身影雙雙消失在眼前時,他轉回身,一腳踹在那棵百年柏樹上。
彭苒真是一肚子疑問,小心翼翼避開他身上的低氣壓,挑了一個不那麼容易踩雷的角度,開口道:
“這位宋小姐真是好手段,居然連周家的這位爺都能勾搭成裙下客。”
她抿唇,語氣裏多少帶著些歆羨。
“英雄救美,自古以來就是獻身的最好借口,周少爺怕是躲不過這場美人劫了。”
話音剛落,她便直直對上季斯越陰鬱的雙眼。
他語氣森冷:“還有心思在這裏嚼舌根,沒聽見嗎?你兒子都快被打得沒氣了。”
彭苒麵色一變,這才拎著裙子,急匆匆地往裏趕。
季斯越獨自站在原地,視線掃過宋昭剛剛跪著的地方。
那裏,有幾塊碎石,還有一小片血痕。
腦海裏再次回想起宋昭那慘不忍睹的膝蓋,季斯越猛然捏緊了拳頭,骨節發疼。
他冷笑起來,逼自己不再去想。
是她活該,是她咎由自取,惡有惡報。
他應該覺得快意,覺得高興。
可胸口沉重的壓迫感卻沒辦法欺騙他,他現在,難受得想殺人。
不僅如此,周妄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像是被上了發條一樣,在他腦子裏反複重播。
他想娶宋昭。
他居然想娶宋昭。
好不容易看著一個兄弟擺脫了這個害人精,卻要眼睜睜看著另一個兄弟繼續被她蒙蔽。
宋昭就像個魔咒一樣,輾轉在他們三個人中間,讓他們原本牢固的關係產生裂縫,不得安生。
季斯越決不允許更壞的結果發生。
他一定要阻止這一切。
周妄將宋昭送回了家,當做沒聽到她的婉拒,硬是跟著一起進了門。
“你的藥箱在哪裏?我幫你上了藥就走。”
宋昭:“……”
她說了自己可以的呀。
在看到周妄精準找到她放在櫃子裏的藥箱時,宋昭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把藥箱放在那裏了?”
周妄拿棉簽的手一頓。
我何止知道這個。
我連你洗完澡後喜歡窩在落地窗旁的懶人沙發上看書,喝水時習慣用那個淺粉色鬱金香的杯子都一清二楚。
危險的人從不是季斯越。
是我啊,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