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脖頸處傳來尖銳的痛感,從頸髓一路上升至大腦皮層。
季斯越像是某種生出了尖銳獠牙的怪物,死死咬住那抹細膩的皮膚,淡淡的血腥氣混雜進清淡的甜香,勾繞調和,變成最能激發人原始衝動的催化劑。
而宋昭,她被季斯越牢牢扼住後頸,像是被挾持的、毫無反擊之力的獵物,在劇烈的痛感和恥辱下急速喘息倒氣。
仿佛季斯越一口咬住的不是她脖子,而是她脆弱的喉管。
宋昭艱難地伸出手,也隻是堪堪揪住季斯越的頭發,拚盡全力將他向後扯,試圖讓他收手。
可季斯越寧願忍受著頭皮處傳來的拉扯痛感,仍舊不鬆手,也不鬆嘴。
宋昭氣得麵色發白,唇角被她咬得失去了本色,卻毫無辦法。
直到——脖頸處痛感一鬆,身前人被狂怒的周妄掐住脖子,重重摜在地上。
平坦的硬地被砸到發出一聲沉悶的響,不敢想季斯越的血肉之軀又是承受了怎麼樣的震蕩。
他臉色發白,卻還有心情勾起唇角,薄唇間泛起絲絲殷紅——那不是他的血,是宋昭的。
周妄不用回頭,都能在腦海裏回想起宋昭脖頸處被咬出的那一口牙印,就印在頸動脈旁邊,出了血,像是猛獸標記獵物留下的圖騰。
他都沒有敢在宋昭身上留下痕跡,每次與她唇舌交纏時,都一忍再忍,生怕留下一絲一毫的破綻,叫她發現端倪。
季斯越……
季斯越他怎麼敢這麼對她?
周妄清楚地聽到自己理智繃斷的聲音,瀲灩的雙眸被一層又一層寒冰覆蓋,直至再也窺不見分毫麗色,隻剩令人膽寒的冷。
他是真的對自己起了殺心。
季斯越意識到這件事,卻沒有感到意外,早在他對宋昭動手的時候,就做好了會承受他怒火的準備。
甚至在周妄冷冷舉起拳頭,一拳將他揍得眼前發黑時,他唇角的弧度都沒有分毫變化。
周妄打了一拳又一拳,季斯越從一開始的從容不迫,到最後滿臉青紫,進氣趕不上出氣,他半眯起眼睛,看到周妄擦破皮的手掌關節。
他是真想殺他。
就為了一個宋昭?他怎麼就那麼可笑呢?
季斯越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
他想到現如今被周妄摁著暴揍的自己,又何嚐不是為了宋昭?
圍觀眾人從一開始的事不關己看笑話,到最後瞠目結舌,甚至眸中都隱約帶上了驚恐。
這已經不是打架鬥毆的範疇了,完全是周妄單方麵的虐打。
季家就算比不上周家,但也是他們高攀不起的老牌強勢豪門,季斯越作為季家未來的繼承人,他要是出了什麼事,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這麼一想,很多人就坐不住了,咬著牙想要衝上去把周妄拉開。
但暴怒的周妄實在嚇人了,躊躇了半天,愣是沒有一個人趕上前。
到最後,還是緩過勁的宋昭走了過去,卻沒能走近,傅知珩將她攔了下來。
他臉色也很難看,臉上帶著被周妄打出來的傷,看上去竟多了幾分與他本身氣質截然相反的暴虐。
“你別動,他該受點教訓。”
宋昭愕然。
傅知珩居然會說出這種話,季斯越可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從前,他無數次放任他羞辱她,給她難堪,現在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