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過來的過程中,安置了不少崗哨的士兵齊刷刷的敬禮。
“長官”
紀深敲了敲車門,語氣罕見的小心翼翼。
車門猛地被推開,顧以安下車,頭一回失去了平時的懶散從容,像是慌不擇路似得,腳步淩亂,跌跌撞撞的走進了屋。
他走的飛快,幾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已經不見了人影,驚的展揚連忙跟了上去,一直跟到了主臥。
“長官!”
回答他的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
紀深急了,開始可勁兒的敲門,這股瘋狂的動靜引來了管家白叔。
“紀深,怎麼了?”
紀深苦下臉,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吳叔麵色一變,也開始敲門,“少爺!你快開門啊!”
“”
屋裏一點動靜也沒有,寂靜的可怕,也更使人壓抑。
吳叔焦灼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停的拍門,砰砰砰的聲響回蕩在走廊裏,持久不散。
咚!
忽的,屋裏傳出一道輕微的響聲,緊接著,一聲低吼穿過門板,清晰的鑽入了紀深和吳叔的耳中。
“不要吵了!”
這一聲嘶啞的咆哮,微微帶著顫音,像是被困在籠中的野獸,發出痛苦的嘶吼。
那樣的絕望不甘,又像是陷入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那樣的克製隱忍,甚至,還有一絲微不可察的脆弱,仿佛受到了傷害的小動物,隻能靠自己默默的舔舐著傷口。
“”
紀深和吳叔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出了濃濃的擔憂和無奈。
良久,吳叔靠在牆上,沉重的語氣下透著無力,“少爺已經好久沒有這樣了,因為什麼?”
紀深把顧以安和葉一楠見了一麵的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
吳叔歎了一聲氣,神色複雜,“少爺他,很在意少夫人。”
在意到他寧可讓自己痛苦,也不願讓葉一楠承受一絲半點的傷害。
紀深默默點頭。
“現在估計已經不是少夫人了。”
紀深的頭有些大。
明明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這樣。
長官是真的想的太多了,明明那麼喜歡少夫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要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雖然長官這麼多年來樹立的敵人不少,但是長官應該是有能力保護葉小姐的。而且在他看來,從葉小姐在h市的時候那種種的舉動,怎麼都不像是那種弱不經風的花兒。
葉小姐這麼強,一定是可以和長官並肩戰鬥的。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長官非得要離開葉小姐。
明明那麼喜歡不是嗎?
紀深撓了撓頭,很是不懂顧以安的心思。他跟著顧以安已經很多年了,不說完全了解顧以安的性子,但是從來也沒有太大的偏差。
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看不懂了。
回到公寓,葉一楠倒頭就睡。
黑暗中,隻能聽到她粗重的呼吸。
啪嗒,突然,她打開了燈,抽出一張餐巾紙,擦掉了臉上濕漉漉的液體,抬起頭,想把這代表她軟弱的淚水逼回去。
可,越流越多,最後,淚流成河。
“混蛋!”
她哽咽的咒罵了一聲,最後幹脆把臉埋在腿間,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心情才稍微好受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