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師父呢?(2 / 2)

隻是每次讓合荒轉變識海內的時間流速都要耗費不少的靈氣,要是顏曉棠能立即開始修煉,這個問題自然就不存在了,可眼下對他們來說,隻有神識才能不驚動外界,唯有修煉神識一途可行。

顏曉棠跑出自己屋子,興衝衝地下意識一轉,等她自己發現的時候,已經扒在伯兮房外,踮腳把眼睛貼在木頭縫上往裏看了

伯兮盤膝坐在床邊,雙手放置在膝頭,長發披散雙肩,隻把部分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鬆鬆的發髻,還朝左側歪著。

顏曉棠想起他上次手裏出現冰劍也是在左手,看來是左撇子——咦?一把劍居然是左撇子?難道隻會向左刺出,不能向右?她一手揉著肚子略做安慰,一手摳著自己下唇,浮想聯翩。

再一看裏麵,伯兮還好好坐著,但眼睛已經睜開了,直直朝她看過來,準確的說是看著木牆上的縫。

過了會,門滑開,顏曉棠從門邊探出半個頭,見伯兮還是看著她,才皺下小眉毛道:“師父說大師兄的神識出不了識海,騙我的哇!”然後叫著跳著地跑了,看起來有點不太常見,但也是惱羞成怒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伯兮心底歎氣:“為何師弟的肚子一餓,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閉上眼睛,他收斂心神重又入定去了。

顏曉棠跑到外間,就看召南伸出二指捏著一塊燒掉一半的短木棍在地上寫寫畫畫的。

“師父,你在幹什麼?”

召南充耳不聞,手下依舊不停。

顏曉棠以為他在琢磨什麼符篆,就不敢再出聲打擾了,跑到一邊去翻找月出留下的食物,哪知道才發出一點聲響,召南竟然冷冷喝斥道:“安靜!”

顏曉棠嚇一跳,將夠到的魚肉片捏在手裏,小心地走過去,想看看召南在畫什麼符篆。

地上寫著一排文字,但顏曉棠沒有見過這種文字,講的什麼自然也分辨不出來,她還在看,心頭忽然一動,發現召南冷冷瞧著她。

召南一直是溫和的,即使被這小徒弟氣到無話可說的時候,其實也是縱容寵溺的,因為顏曉棠很聰明,她從來不做沒有眼力的白癡事情,與其說她在冒犯召南,倒不如說她找到了和師父的相處之道。凡俗世界,顏曉棠比召南知道的多,有時她的決定更重要,比如找狗車在雪地趕路,比如藏到汙穢不堪的照萊海民裏,但她沒有因為這些決定是她做的,就自以為在師門裏說一不二了,這是她的分寸,或者說她的玲瓏之處,以無傷大雅的言辭冒犯召南,召南小懲大誡,或者會變得緊張起來的師徒關係就這般消弭了。

顏曉棠從小混跡在權貴圈子裏,這種嗅覺是她的本能,根本談不上心機。

然而現在召南對她的態度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變得如此陌生顏曉棠本能地覺得:“這不是師父。”

她立即後退一步,大聲喝斥:“你是誰!?我師父呢?”

召南眼神一亂,竟然反問道:“我是誰?”

顏曉棠深吸口氣,不妙,太不妙了。

伯兮聽到動靜走出來,召南看到大徒弟先浮出一絲淺笑,而後又顯得茫然起來:“你是我大徒弟,我、我是我是誰呢?”

“師父?”伯兮也覺得不妥了。

召南盯著隻剩餘燼的火炭堆,雙眼居然慢慢地呆了過去。

開始時,顏曉棠覺得他不是召南,現在卻又覺得他就是召南,到底怎麼回事她根本不能理解了,隻好求助地看向伯兮,哪知道從來都冷得不近人情的伯兮竟然也露出慌亂的神情顏曉棠有點點吃味。

等月出回來後,召南還是這個樣子,直愣愣盯著火堆,哪怕火堆這時候已經連餘燼都沒有了。

幾個徒弟在他眼前晃,在他耳邊叫“師父”,或者弄出很大的聲響,都無法讓他做出分毫反應。

顏曉棠湊到他眼睛前麵去,仔仔細細地朝眼睛裏看,當然了,除了瞳孔的洞洞也看不出什麼來,她是沒有引氣入體的,而伯兮和月出身上有召南下的禁製,唯有召南才解得開,他們自己是解不開的,即使他們懂得什麼可以一試的小法術,眼下也用不出來。

“大師兄,師父是不是”是不是什麼?月出沒有把話說完,眼睛向顏曉棠飛快地掃一下,好像有話不便當著顏曉棠的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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