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個子都還沒長出來的小孩子,會劍意?別開玩笑了!
這話告訴誰,誰都不會信的,但如果把顏曉棠的“陪練”,伯兮,這個名字一道說出去的話,大概就不會有人吃驚了。
但連召南、穀風這些人——顏曉棠的師父師兄們都不知道她每天和伯兮在一起,逞論這個不知道從哪爬出來的女修。
劍修是可越階欺負人的品種,早知道顏曉棠是劍修,少女一定會加倍小心,至少絕不會主動送到顏曉棠麵前來被糾纏上,更加會提防劍意。不過她一沒看出顏曉棠是劍修,二沒想到這麼小的一點人,居然會劍意!?
少女驚愕之下哪裏來得及閃避,渾身真元一閃被破去了,劍意及身,她慌忙用鏡子一擋,人像蝴蝶一樣倒飛出去,飛得倒是挺美,可惜落地十分狼狽,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還滑了二尺。
她那小鏡子倒真是個寶貝,顏曉棠劍意盡管很弱,也是劍意,竟然被小鏡子收進了大半,若非如此,這少女必定難逃心神受傷的結局,不過她也在地上愣愣地坐了一息。
再要動,就聽一聲弓弦被拉緊發出的叫人牙酸的聲音,順著聲音一看,她對麵斜上方的倉庫大梁上掛著個少年,一腿勾在梁上,一腿繃直抵著下麵的木柱,衣袂勁卷,馬尾落下來掃過有些尖的下巴,手臂繃緊,把弓拉成了滿月,閃著流光的箭尖正指著她胸口,她又呆了過去,嘴角還掛著血。
這看不懂呢?
顏曉棠以為人已經不行了,又覺得不太可能,人家築基後期修為說著玩的麼?走過去卻見瘋草似的頭發下麵,那張小有姿色的臉飛快地紅了起來。
沒死,但也沒有跳起來攻擊自己?
顏曉棠帶著九分戒備看了一會,發現少女一直盯著徙禦,這才納悶地看向掛在木梁上的徙禦,懷疑徙禦懂得什麼控製心智的法術,哪知她看徙禦,徙禦也看她,大家表情都很茫然,好像發生了什麼他們師兄弟兩個不懂的事情。
那後麵,少女就沒有抵抗過,顏曉棠對她十分好奇,便沒想著要她的命,依照慣例,往少女識海裏種了一片合荒桃木的樹葉,再叫人把她一捆,提進倉庫裏去。
看到顏曉棠劍意的,大多是凡人,後果便是有一大群人需要回家換過褲子。幸虧是冬天,衣服穿得厚,顏曉棠沒聞到多少臭味。
等著海民重新聚集時,正好問一問這女修的底細。
“救走楚子樂的就是你。”顏曉棠從徒弟那證實了,這才坐到女修麵前,“叫什麼名字?什麼身份?”
女修到處看,修為境界在,恰恰能夠看到隱身的徙禦,盯著徙禦在的位置道:“我要他來拷問。”
“拷問?”顏曉棠納悶了,她這不是好好在問嗎?又沒動鞭子又沒吊人的,怎麼就變成拷問了呢?
女修一臉高興地點頭,似乎腦子有些不太好,顏曉棠便道:“師弟,你來問。”她看著好滲。
“不。”徙禦直接拒絕了。
顏曉棠嘴一撇:“你說什麼?”
“不要。”徙禦氣短起來,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他的聲音。
“啊?”顏曉棠裝作沒聽到,站起來把自己坐的椅子踢了一下,“坐過來問。”
過了幾息,藍光縈繞,從角落裏慢慢飄浮過來,走到椅子邊才把全貌現出來,一邊的衍澤和管文央的眼神都有些驚異,比徙禦高兩階才能看到他,他們修為隻高出徙禦一階,徙禦不動真元他們無論如何都察覺不到。
剛剛隻見箭光飛矢,現身時徙禦還懸掛在木梁上,等到現在看他走過來,一點點的顯出身形,才看清也是個不大的孩子,就能比顏曉棠大出四、五歲的樣子。
他們早聽月出說徙禦是參星隱形靈體,一個有靈體的修者就在眼前,作為常人心情很難保持平靜,正有些激動,就看徙禦跟少女目光一對視,臉飛快地紅了起來,一眨眼功夫連脖子和耳朵都紅了,過了一會,甚至連捏著弓的手都紅了!
說話還特別輕細嘶啞。
“四師兄,我、我”
徙禦看著顏曉棠,滿臉無助,那怯生生的模樣,比千金閨閣還要過分。
衍澤和管文央頓時有些破滅。
顏曉棠一抱胳膊,轉向少女道:“他是不會跟你說話的,你非他不可的話,我沒有辦法,就隻好殺你了。”
少女戀戀不舍將目光從徙禦臉上挪開,滿不在乎道:“我叫穆遲遲。”
後方管文央突然漏出一點聲響,衍澤竟然也幹咳了一聲,顏曉棠好奇了:“你們聽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