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看他要做什麼(1 / 2)

伯兮搖頭:“不一定。”

一直沒插到嘴的維羊可算抓住說話機會:“大公子說湛寂真人的首徒也在場,那個人入魔了,聽說沒死,不過幾十年沒有人聽到他的消息,連他的名字,也被他師父湛寂真人以大神通,從所有人的腦子裏抹去了。”

難怪伯兮提及時想不起這人的名字,原來天下間還有把人名字抹去的神通,顏曉棠本不覺得有什麼殘酷,甚至覺得比伯兮強多了,隻聽維羊道:“被遺忘名字,想必很多命定的事情會就此改變,失去注定的機緣,跟道侶的緣分也無法繼續,人沒有死,卻被斬斷了因果,有來處無歸處——除非他能以魔成仙。”

“換個名字不行麼?”

桐崧道:“換了名字,因緣便不同了。我輩修煉,本就逆天而行,機緣難求,被施展了此法的人,幾乎氣運斷絕,從來沒有聽說任何一個得到好結果。”

顏曉棠側目,那湛寂真人也真下得去手,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徒弟,還是首徒,搞這麼一出,還不如直接殺了呢。

可見世外修仙的人,多得是辦法讓人生不如死。

要真是被抹去了名字的那一位設下陷阱給伯兮,倒還算好的,顏曉棠對那位素未謀麵的湛寂真人感覺十分糟糕,如果祖荒山裏是這一位,伯兮貿貿然撞上去,怎麼想都好不了。

他們四個隨意說了一會話,伯兮早早就回房去了,顏曉棠目送他離開,等他把房門一關,她手指一彈,禁製隨之落下,阻止聲音外傳。

桐崧和維羊正準備去外頭看看,見顏曉棠落下禁製,知道她有話要說,站住了。

“四小姐有事吩咐?”

顏曉棠懶得拐彎抹角,直接問道:“當年,伯兮出事後,湛寂真人去過太微仙宗嗎?”

維羊不知情,跟她一塊望向桐崧,桐崧略一想,點頭道:“來過,那時四仙宗都到了。”其他宗派唯恐惹禍上身避之不及,連當時客居在太微仙宗的也急急忙忙告辭離開,四仙宗各鎮一方,出那麼大事不派人前去太微仙宗詢問,反而不正常。

可是桐崧說:“無極仙宗和寒瓊仙闕是派的長老前往,隻有浩無仙宗是掌教親至。”

顏曉棠喃喃道:“兩宗毫無瓜葛,先是贈劍,隨後掌教親至”

她究竟有什麼猜測,她沒有說出來,桐崧猶豫了一下道:“靈樞長老轉贈鶴羽河沙劍時,我不在場並不知情,或許真像大公子說的,湛寂真人沒有當場發怒。但是,那一年湛寂真人來時,我也在正殿裏,湛寂真人怒火衝天,還曾表示,若是掌教真人舍不得親自下手,他可以代替動手。”

顏曉棠一聽,越發的覺得自己的一些猜測是對的了,兩邊沒交情,卻要代別人家師父處罰徒弟?背後沒有緣故的話,說不過去。

桐崧道:“我始終覺得沒等到大公子蘇醒申辯,就把他送進十淵牢關押,是有湛寂真人的部分原因。”

顏曉棠默然,以另一方仙宗掌教的分量,確實可以逼得自家師父做出一些不得已的更改。

祖荒山裏有浩無仙宗的人是可以肯定的,但不全是浩無仙宗,方家老太婆說看到過無極仙宗的人,西南境界線離無極仙宗不遠,無極仙宗不可能不知情,但參與此事有多深?顏曉棠還沒有辦法判斷。

見她陷入沉思,桐崧和維羊沒有打擾她,離開賁雲車到外麵去了。

顏曉棠計算了一下時日,在東六國臻吉城時,伯兮放走了寒瓊仙闕代掌教江朝夕,距離今日已過去了近二十天,寒瓊仙闕的人要是沒到祖荒山,也必定在前往祖荒山的路上。

有了臻吉的事情,寒瓊仙闕對伯兮的態度會怎麼改變,顏曉棠不知道,不過她想等,等到寒瓊仙闕也到的時候。

湛寂真人要殺伯兮,無極仙宗態度不明,唯獨寒瓊仙闕是想要活著的伯兮,這不多的一點賭注,顏曉棠隻能下在寒瓊仙闕一方。

她沒有多少時間來仔細思考得失,更不敢無限期地在耳聾目盲情況下遷延下去,一想定,就起身去見陶欹斜,隨便一番恐嚇,就把陶欹斜嚇得快尿了,再悄無聲息植下合荒桃木樹葉,顏曉棠把人攆出賁雲車,叫桐崧把那一對織麻子母梭裏的子梭交給陶欹斜,命他前去祖荒山打探消息。

陶欹斜在洞裏時沒敢哭,也不敢出聲,桐崧把他扔到幾裏外,等桐崧走了一個多時辰,陶欹斜還趴在地上不敢隨意挪開的樣子,顏曉棠看得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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