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顏曉棠轉念一想,誰知道會有將翳城這樣充滿星砂的地方啊?連掌教們都想不到,估計隻會以為是她修煉的心法導致,不會想到星砂上去,這就立即把心放下了。
伯兮傷她的那句話,也是一轉眼的,她就放下了,跟上去問道:“大師兄,這裏的星砂還很濃嗎?”
伯兮點頭,也沒有將剛剛她的頂撞往心裏放,歎著氣,不用說,在可惜帶不走。
顏曉棠想起某個寶貝,忍住不說,看了看方向,伯兮要去鋸人山。
“嗯,又想把二師兄他們扔下。”
伯兮道:“天吳劍是我的事。”
顏曉棠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伯兮賞她一白眼,她笑得無比惡霸,白瞎了出色的五官,嘴裏還要調戲:“遲早要嫁我的哦。”
伯兮有心不理她,充耳不聞,又用錯了招,她得寸進尺再補一句:“親也親了,我會娶的,放心。”
伯兮耳朵炸紅,腳下用力,拉出一串殘影,加速逃了。
顏曉棠不慌不忙拿出無塚鐧,嘴皮一掀不屑道:“劍都沒有,還在我麵前玩速度?”一鐧刺出,身如飛絮,仗著手裏有兵器,故意用比伯兮快上幾分的速度,“悠悠”地追了上去。
死一般的寂靜,仍然在他們身外的所有地方厚厚積壓,與這裏的平靜比,上麵的殘城裏鬧得更加厲害了。
石雕、地麵,哪怕是瓦礫都會暴起攻擊,在剛剛過去的兩個時辰裏,有三位元嬰弟子殞命。
外麵大殿裏並非無動於衷,這些弟子培養一個出來也需耗費極大的資源,如今死了三個,卻連伯兮的影子也沒有發現,那塔底的世界,就像被整個將翳城的廢墟給保護了起來?
怎麼可能?
一座死去數千年的城池,連裏邊的魔修也都成了亡魂,他們要是會保護伯兮,當初為什麼不能保住將翳城?
所謂的保護,一定是錯覺,但連召南也開始懷疑,是不是還有四仙宗之外的力量,覬覦他的大徒弟,安排下了這一個陷阱,單等他們跳進去。
怎麼可能
整個世界一分為四,四仙宗各掌一方,唯有如西南境界線這樣的地帶少有管轄,可是也容不下能跟四仙宗抗衡的力量孕育誕生。
上一次出現魔修,是——湛寂的大徒弟,召南看看湛寂,湛寂麵色不佳,三品和鶡央建議再增加弟子,可是卻堅持不能超過元嬰期,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自己也在著急,說明魔修的亡魂真的是連他們也要顧忌的存在,不是危言聳聽。
召南收回目光,繼續想下去。
妖修,更是幾百年沒有聽說過,而鬼修,除了懷疑墳坑裏的朋友是鬼修外,他也沒有在其他地方聽到過。
除了這些異類,人類修者,誰有能力在四仙宗眼皮子下麵壯大自己的實力,布下諾大一個圈套?
召南想,畢竟他有好幾年沒有在宗內,也許有些消息滯後也未可知。
“你們可曾聽聞任何散修盟會?”
議論著派人的那三位掌教齊齊住口,扭頭看過來,這種可能,到了現在他們或多或少也想到過,但是細一想,都否定了,天下靈脈可不是數之不盡的,要吸納擴大,首先便要有靈脈供人修煉,否則一切都是空談,而好的靈脈,全部掌握在殿中有數的這幾人手裏,別說外間再也沒有好的靈脈,就是次一等的,也落不到散修頭上,盟會一說站不住腳。
召南留意著殿中各人的反應,不止是湛寂、三品、鶡央,還有他們身後的長老、護法一類,卻找不出什麼端倪,心越發沉落下去:還剩下最後一個可能,那就是暗算了他,幾年下來仍未敗露的那一方神秘勢力。
同樣的想法,伯兮也有,顏曉棠一路哄著他說話,哪怕她說十句,伯兮應一句,她也覺得值得,此時他們也正說到天吳劍。
“離開鹿台山時,我能感覺到天吳劍還在宗內。”
“大師兄,我有個想法,既然天吳劍落在暗算師父的人手裏,這個陷阱會不會針對的不是你,而是師父?”
伯兮搖頭,召南離開太微仙宗後,影響他最大的是顏曉棠,而顏曉棠是在下山時“撿”來的,別說暗算召南的人料不到她會一步步影響召南,召南自己也沒有算到。過去的召南,再是珍愛徒弟,放在首位的卻永遠是太微仙宗,絕對不會為了伯兮涉險前來祖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