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不男不女比較傻(1 / 2)

顏曉棠回頭看看鬱離宮,幾個滑稽的念頭鑽出來——

伯兮一定還陷在將翳城的噩夢裏,周圍沒有一個靠得住的朋友,全是對他虎視眈眈的人,孤零零的,所以害怕她離開。

都怪合荒長那麼大,房子都進不去了,要不有它現身陪著,也比孤身睡在那好。

伯兮有時候很孩子氣,知道她不會真的生他的氣,就衝她翻白眼,他們這幾個師兄弟裏,可沒有第二個這麼幼稚的。

“就仗著我寵你,脾氣都寵出來了。”顏曉棠嘀咕完,抬起手看看手指,被碰到了,就在剛才。

她忽然調頭飛回去。

合荒趴在窗外,很艱難地朝裏望著。

顏曉棠一陣風似的跑過它,站到床榻邊撈起帳子,心髒遲鈍地狂跳起來,幾乎要撞出胸口。

床上的人還是那樣,長睫投下薄薄一層影子,臉上不見一丁點血色。

顏曉棠探手進去,握了半晌也沒有被回握住,心沉了一半下去。

再掀開錦被,將耳朵貼到他胸前,沒有聲音,但那下麵有很輕的震動,不屏氣凝神感覺不到。

她的心髒又賣力地蹦躂起來,堵住了嗓子眼,堵得她喘不上氣,好一會,把眼淚給憋出來。

伯兮回來了。

鶡央提到過她和三品都曾用自己的真元護住伯兮的心脈,也許斷骨鎖魂獄將伯兮身上的時間延長了,直至此時才起作用但是鶡央親自確認過伯兮的狀況,笑口街的鬼修也能將伯兮的元神用拘魂陣拉走,他確確實實死過。

可以不把鶡央的判斷當真,畢竟鶡央已經沒有了過去的修為境界。

除去這一則,仍然無法解釋拘魂陣一事。

狂喜之後,顏曉棠冷靜下來想了很久,即使她並不樂意承認,半天前,伯兮還是心脈盡斷的樣子,這半天裏,發生了她無法了解的事情,將伯兮的心脈續上了。

半天時間,她遇到了穆遲遲,煉化了芽沙和瀔水,莫名其妙弄出半空裏的鬱離宮——這些,不可能影響到伯兮。

還有一件事,就是她給伯兮喂過一次自己的血,這是每天在做的,不僅喂血,還要把血液裏的生機和陽氣送到他四肢百骸裏去,以克製斷骨鎖魂獄的寒氣。

沒有其他解釋的情況下,顏曉棠隻能相信,是自己把伯兮帶回來。

伯兮的心脈微弱如懸絲,顏曉棠已經高興得要瘋過去。本來有事情要吩咐下去,但那些全都不重要了,她隻怕自己轉身走開的時候,這一根細絲又斷了,寸步不敢走離。

用星砂晶石恢複,稍微恢複起來點,立即割脈放血,喂伯兮喝下去再為他行氣調理自己再去恢複,如此反反複複。

顏曉棠不是丹藥大師,也不是有豐厚閱曆的修煉前輩,認準了一條路,她就一直一直走到底,沒有用也會堅持,何況有用。

如此一天、兩天、五天、十天、一個月

她沒有出過鬱離宮半步。

風傳一定會來的衛伍峳,根本沒有出現在稷菽城,反倒有另一個消息傳來,衛伍峳跟裂魂槍對上了,在莞淩渡大戰。

稷菽城下至沒化形的貓狗雞鴨,上至太極道宮裏的一眾修者,無不長鬆了口氣。

但衛伍峳隻是最大最重的那座山,他們心上還壓著其他山峰,若要排個序,下一個就是躲起來的四公子。

那一晚盛怒之後,她就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過,有人想借著稟報的機會近前去看看鬱離宮,被合荒截住,幾個來回,隻剩屍體摔下來,後來就沒有人敢靠近了。

有事,可以報給每天下山溜彎的合荒知道,隨後就有四公子以神念傳來的命令,沒有任何一件重要的事情被耽誤,隻是見不到她。

搜捕行動,在第三天就停止了,這三天裏太極道的門人無不提著小心,辦事也盡心盡力,隻搜人,不敢旁生枝節,要是搜捕時間延長下去,會不會變味可就不一定了,然而四公子就像知道他們心裏何時會開始腐爛,結束的命令正卡在一個微妙的時刻。

一些想乘著稷菽城易主,渾水摸魚盯上富戶的,活像被她一眼看破,猶如言笑在耳——“有機會的時候你們沒膽子做,有膽子做的時候不給你們機會。”

按她的命令,稷菽城循舊製管理,什麼人管,她可不理會。

太極道門人隻得推選出幾個人,把夏嬰留下的攤子接手過來,紛亂是免不了的,但因為都懼怕四公子,大家倒還願意息事寧人,盡量不讓自己當上刺頭被她看到,慢慢的,竟也運作了起來。

第二座壓在眾人心頭的山峰是鄰近稷菽城的兩座城池,明春城為洛神閣所有,窠城為鼇頭宗老巢,這一閣一宗起先也以為衛伍峳會來,不敢有什麼動作,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膽子開始見長了,稷菽城裏一連抓到四、五個明春城和窠城來的細作。

四公子不露麵,傳聞她被劫雷重傷的謠言越演越烈,這兩戶鄰居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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