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三分稷菽城(1 / 2)

明春和窠城可是下了戰書的,還有衛雖說一時被裂魂槍絆在莞淩渡,那兒離稷菽城隻有六千多裏,若是脫身,轉眼就能殺到眼前,這兩則,可都是要命的威脅!

三墳跟在顏曉棠身後,眼巴巴候著能說話的時機。

新做的衣服送到,顏曉棠看也沒看她自己的,打開抽鬥似的衣箱,一件件的看按照伯兮身量做來的衣服。

他出身好,修煉到今天身上也帶著貴氣,不是有了靈根修出境界,自仗身份轉變抬起來的架子。他生時已經帶來,鐫刻進了骨頭裏,譬如翡翠。將石頭打磨淬煉,至多是一顆琉璃珠,沒有幾萬年的沉澱,永遠也比不了。

這種差距,大約就是伯兮在太微仙宗遭人誤解的原因之一,其他弟子比不上他,就隻好詆毀他。

顏曉棠為他選的衣服,全按著自己眼光的極致來,縞素就縞素,質地卻一定要厚重,否則失於輕薄,也失了莊重。峨冠博帶是必須的,那一把腰身藏起來十分可惜,一定要帶牙角的大帶才能握出她最喜歡的勁瘦。

玉冠後的緌纓為紗質,襯著烏黑的頭發會更好看,但底端也一定要用金玉雕飾壓住,他一轉頭,就會落在他肩上。

還有數件裘絨鬥篷。

當然,篆紋也用盡了太極道宮裏織匠的心力,件件法寶,最次的為中品法寶,雖然比不起伯兮身上本來的那一套,可總是多了許多能換的。

大式樣變動不多,細節卻每件不同,一做百件,足足花掉夏嬰攢了一輩子的近半財力,不過就算顏曉棠一口氣花光,誰敢支吾一句?

錢沒白花,顏曉棠越看越滿意,一想穿戴到伯兮身上後的效果,臉色都紅潤了幾分。

三墳在邊上看見,將膽兒一撐,趨近一步道:“四公子,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顏曉棠朝他笑:“看你憋半天了,說吧。”

三墳下意識搓搓臉,他臉上寫出來了?見顏曉棠等著,忙理理頭緒問出來:

“衛在遠處,暫時不提,近處的洛神閣和鼇頭宗,下了戰書後過去了好幾天,隨時可能兵臨城下,四公子怎麼一點也不擔心?這兩家合起來有三位元嬰,我們真能對付?”

顏曉棠繼續檢查衣物上的篆紋,漫不經心道:“他們劫了我寫給衛伍峳的信,就不會來了。”

三墳一呆:“為什麼?”

話問出來,他才想起來惶恐,別讓顏曉棠覺得他才進出鬱離宮幾天,就沒有分寸了——有些隱秘的消息,非親信不能知,這麼問是不自量力。

顏曉棠卻解釋給他聽:“因為他們看到的信裏,我是衛伍峳的熟人。”

“啊!”三墳想不通,反正顏曉棠沒有介意,他就接著問了,“那萬一信沒有被他們劫走,送到衛手裏去,豈不是豈不是”要壞事。

顏曉棠仍然心情不錯。

“拆信的是衛伍峳,看到的內容可就不是同一份了。”

三墳傻了,一封信,怎麼能夠對著不同的人顯現出不同的內容呢?他知道信裏有禁製,可修者們哪一個寄信不下禁製的?就算洛神閣和鼇頭宗不會解禁製,一強拆,要麼信被毀,要麼看到內容,怎麼會不一樣?

顏曉棠點點他:“一個殼裏有兩封信不行麼?一封用你們的手法下了禁製,裏麵內容是給那三個元嬰看的,強行破禁這封信會自毀;另一封,用的我過去的禁製,破禁不會毀,那才是給衛伍峳的。看你聰明,才把你留下聽用,以後多用用腦子。”

三墳本想問,聽到最後這一句,暗自警醒,可不能讓顏曉棠覺得他蠢,隻好自己使勁的想,然後就明白了。

他要是那三個元嬰,劫到了四公子送往衛伍峳處的信,一定不敢冒險破禁看信,萬一毀了信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所以他們會想法子解。

一封要解很容易,一封很難,自然先看看能解開的這一封裏寫著什麼,結果一看,四公子跟衛伍峳以前就認識,很可能還是朋友,他們還敢打稷菽城嗎?

打死也不敢啊!

那第二封解不開的信怎麼辦?

三墳將心比心一想,那三位元嬰興許會懷疑有詐,可是不能確定,無論如何惹不起衛伍峳,他們會把解開的信重新封上,裝作沒有動過的樣子,送去給衛伍峳!!

接下來,他們會等,等衛伍峳那邊信使的消息,再決定下一步是打是和。

三墳想明白,看著顏曉棠的目光頓時複雜無比,一封信也能玩出兩種手段,這等心計可不是一般人有的!好半天,他才又跟過去,賠著小心問道:“您不認識衛,衛看到第二封信,要是真來了怎麼辦?”

顏曉棠道:“信上洛神閣和鼇頭宗請他到明春或者窠城,共商大計,三分稷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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