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南低咳,說話別太放肆了,他們是做師兄師姐的人了,沒臉沒皮的像什麼話?
顏曉棠把話頭牽回來:“反正,三師父已經同意了。”鶡央說她睡都睡過了,當然就是同意嘛!
召南一下子糊塗了:“三師父?”
顏曉棠不能直呼鶡央的名字,師徒規矩還是得有點底線的,隻好說:“寒瓊仙闕掌教真人不就是我和伯兮的三師父嗎?師父你自己答應的。”
召南更糊塗了:“我是答應了她讓你和伯兮入寒瓊仙闕的門,但她在劫雷中隕落,怎麼”
顏曉棠“嗬嗬嗬”笑一串,無力道:“三師父,你還要在上頭看多久?”
上方掛著的宮燈上,有一團跟宮燈差不多亮的光,就是顏色是金色的,竟把召南也給騙過了。
被顏曉棠叫破,鶡央也不惱,朱雀金焱扇扇翅膀,輕靈無比地飛下來,站在顏曉棠頭頂,顏曉棠個高,跪著高度正好,鶡央站在那恰恰能跟召南平視。
“召南。”
這把中年女人的嗓音一出來,召南豈有聽不出的,頓時知道上了鶡央的當,苦笑一聲:“你贈朱雀金焱原來是給自己留退路。”
鶡央很不客氣:“你拐走我徒兒,我要回來,怎麼?你還有話說?”
召南敷衍地拱拱手:“難怪我們下界風平浪靜,唯有顏顏和伯兮有劫雷相伴。”
鶡央用朱雀爪子蹦了一下:“顏顏不錯,能擋下劫雷餘威,是她的造化。”她不說她差點坑死顏曉棠,她隻說她給了顏曉棠一場造化。
左右是活下來了,沒有鶡央,顏曉棠救不回伯兮,也懶得跟三師父計較,反正不論她怎麼說,召南心裏是清楚的。
眼看著兩位師父要說別的去了,顏曉棠可不幹,插嘴問:“那我娶伯兮的事——”
召南還沒說話,鶡央嗤笑道:“赤之原地邪,壓製境界,召南隻有煉虛期修為,又傷了神魂,你再修煉下去,超過他是遲早的事,問他幹什麼?”
顏曉棠搖頭:“不不,一定要師父同意。”她有那麼聽話?哈哈!聽話的不是她,是伯兮,召南點了頭,伯兮就算發脾氣,也發不出一朵蘑菇來,所以顏曉棠一定要爭取到召南同意。
她這一晃頭,差點把鶡央晃下來,召南探手一接,鶡央站到了召南手上,尖嘴殼上下一動,比召南能說得多:
“還有諸多要事須得商討處理,顏顏腦子聰穎,也要她在旁聽聽,這點小事,召南你還要耽誤多久?”
其實,伯兮要是沒有了靈體,價值可就不如潛力巨大的顏曉棠了,不講情麵的說,用他哄得顏曉棠高興,還能起點作用。
但人心隔著肚皮,屋裏究竟有沒有人如此想,不得而知。
召南卻非隨便的人,仍然三思之後對顏曉棠道:“你別太心急,我來時雖然昏聵,卻還記得一星半點,伯兮冒寒風跪至失去意識,為的就是你,所以不要急。”
“為我?”顏曉棠無法得知當時寧婉兒具體說了什麼去擠兌伯兮,因為轉述的桐崧、維羊不肯逐字逐句的告知給她,她隻能從他們的話語、神情裏去推測,伯兮說了什麼,她更加不知道。
召南點頭,慢條斯理的,一點不顧聽的人什麼心情。
“我不會答應你什麼,也不會答應伯兮什麼,顏顏,姻緣不要用求的,也不要用逼的”
“什麼?”顏曉棠聽得莫名其妙,伯兮到底幹了什麼說了什麼?
難道伯兮猜出她會找機會請求師父,所以提前澄清,為此自罰跪暈過去的?
她一肚子的話想說:不用逼,伯兮哪會把她看在眼裏,他不懂事的時候心裏隻有以劍問道,曉事後被加諸了無數枷鎖,除了抗爭還能去想什麼?
不是道侶,用師妹的身份保護他,除了給他招惹笑柄,有什麼用?若是道侶的身份,至少理直氣壯得多。
可召南目前是很難說服了,顏曉棠眼底便也漸漸的冷下去。
扣住合荒的法寶,是寧婉兒家傳的寶貝——走馬販子竟然拿得出上品法寶,寧婉兒煉氣期修為就可以驅使,不僅如此,此法寶還能鎖住意形境界的木靈,將合荒和顏曉棠的聯係悄無聲息隔斷。
機緣確實無法仔細分說,顏曉棠自己就是個機緣逆天的,但她不信寧婉兒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