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跡象(1 / 2)

等不過片刻,四團青煙漸漸清晰,是四個飛遁中的人,隨即他們落地,前方一麵青煙紗帳,中有一道裂隙,四人從裂隙進入,不多時進了一個洞府。

盤香燃得越久,煙氣越濃,顯現出的形貌也就越細微。

開始是模糊的四團,連人影也看不出來,到這時候不止身高胖瘦,連男女都能分辨了。

洞府是人力開鑿的,內中不小,還分了好幾進,七、八間洞屋。

四人帶頭的男子走在最前,遇到洞府裏第一個人時開口,青煙竟也能將近千裏外的聲音傳來。

“周兄,又要出去觀想?先不忙去,我們打聽到要緊的事,需麵見兩位掌教真人。”

走出來的男子道:“我師父正在祭煉飛劍,貴宗掌教真人似已入定,什麼事?”

“太微仙宗。”

這個“周兄”聽完,立即轉身在前:“跟我來。”

泗問城主跟他手下對視,眼中都有疑問,這洞府雖不小,可也算不上大,漸漸顯出的人也不多,統共不超過十人,聽起來竟像是有兩位“掌教真人”攜弟子在著,這麼點人也敢稱掌教真人?太可笑!但想想四個劍修的劍陣,一劍之威逼退他這個化神期,斬殺了一個元嬰兩個結丹,劍氣籠罩半個潮音

泗問城主覺得事情複雜了,揪著短短的小胡須凝神細看。

兩個宗門,五個弟子朝洞府裏走,洞府內裏不過百丈深,他們四人朝裏一走竟走了三圈盤香——

泗問城主臉色一變,心頭甚至沒有感覺到任何危兆,隻是在赤之原這樣的惡土活出個人樣,早已成精,就算沒有危兆,在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仍然不經思索立即一退。

他這一退又退了半城,人還在退,眼前金光大盛,活像山根被拔,向他倒來一樣!

泗問城主來不及感歎來不及救手下,更來不及施展手段,隻能強提真元,身外金光如鍾,將他自己罩住,堪堪罩住,對麵的金光已經撲到,一陣搖晃天地的巨響貫通耳膜心肺,泗問城主噴出一口血摔出。

真元壁障眨眼被破!

而撲來的金光依舊不停,眼看就要把他湮滅,他忽然察覺這金光雖然有滅殺他的威力,卻沒有絲毫殺機。

巨人落腳,可不會特意去想踩死一隻螞蟻。

泗問城主心念電轉:這不是對方高人要殺自己,這是洞府本身禁製被窺探後的反擊。

洞府主人甚至有可能還沒注意到禁製要殺人!

城主生機十不足一,再次將真元調動形成壁障時,嘶聲大吼:“前輩饒命!!!”

金光之下,他的神識被壓製在體內送不出去,這一聲大喊帶著真元之力,還帶著不知多少年沒動用過的“吃奶”的勁,一嗓子嚎出,滿城可聞!

金光及體,泗問城主身前的皮子猶如被割裂一樣劇痛,但下一瞬金光消散,天依然黑黑的,濃雲遍布,城中燈火如海,一片騷亂

泗問城主仰麵摔出城外,渾似沒有任何修為的凡人狠狠砸進雪地裏,砸起半天高的雪塵。

他耳朵裏轟鳴不止,五官滲血,心思卻清明得很——對方聽到了他那一聲大喊,撤去了禁製撲殺。

好險逃得一命。

那一個小小洞府裏藏著的人,比他這做潮音城主的強出百倍、千倍!

良久,也可能就一會,泗問城主耳朵裏轟鳴聲漸漸止息,一個聲音送來:“一個時辰。”

這四個字沒頭沒尾,回話也不知往哪裏回,可做得赤之原十個大城城主,泗問城主的心竅可不堵,不敢耽擱立即爬起來,城主府摧毀了一半,他夫人不知發生了什麼,蓬頭垢麵地帶著一群手下朝他發喊的方向追來。

泗問城主顧不得狼狽,急急調起真元,抹一把臉上的血迎過去。

一見麵他夫人就想喝罵,卻被他森冷的眼神一看,話憋回喉嚨裏。

城主道:“我不小心冒犯了高人,朱權,你化回原身,送我去請罪,或許還能免潮音滅城之危。”

一群人驚嚇莫名,這種事本不可能發生,就算是衛伍峳打來,也不能一招就把他們城主打傻過去,懷疑城主瘋了?但那一臉血和破爛的衣服和胸前皮肉哪裏來?

沒有人敢吱聲,被點出來的朱權化作一隻麻羽大鳥,將泗問城主一載,還有幾個遁速快的隨行在後,一行匆匆飛走。

大半個時辰後,泗問城主率手下跪在洞府外,心頭將傳來文書的裂魂槍罵了一百八十遍:就不能帶上印信什麼的,更有說服力點!太欺負人!

不必說,已經信了十成十了。

一萬二千裏外的潮音城炸了鍋,稷菽城相距太遠,還平平靜靜的,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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