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剛硬的感覺對於陷入驚懼恐慌中的顧柔來講,猶如茫茫大海裏抓到一根救命浮木,白皙的小手立即攛緊皮帶,用力直揪。
季宸希霎時被勒得發疼,劍眉一擰抓住她的手,低咒,“叫你解皮帶,而不是勒死我。”
“放我出去,老巫婆,你不能這樣對我,你會不得好死的。”顧柔繼續用力地勒著,嘴裏呢呢喃喃發出悲憤怒罵。
季宸希脊背僵直,眯眼瞪著陷入癲狂狀態的小女人,這臭丫頭,又在耍什麼花樣?
他以為自己已經夠會演戲,不想還有人的演技比他高,還是一個大概20歲的半長大的臭丫頭。
腰腹被勒得發疼,想到往下的地方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東西,擔心被這莫名其妙的小妮子瘋起來斷了自己的子孫後代,季宸希趕忙扯開她的手,往他胸前擱去,任她狂抓。
時間就在這樣的局麵中過去,不知多久後,但聞鏗鏘聲響,一道微光射進,緊閉的電梯門緩緩敞開,黑暗閉塞的空間重見了光明。
“季少!”沈越的嗓音傳來,帶著關切和焦急。
季宸希另一個保鏢簡浩也在,和沈越一樣被眼前的情景震到,不過,愕然中還似乎多了一絲複雜之色。
季宸希一如既往的淡定,邊大步流星邁出電梯邊吩咐沈越叫醫生,說完人已朝辦公室走去。
十五分鍾後,醫生趕來,正是那天幫顧柔治療的醫生,給顧柔一番診察後,彙報情況,“初步估計,她應該是患有深海恐懼症。”
“深海恐懼症?”
“在咱們的社會上,有一小部分這樣的人群,他們因小時候經曆一些恐怖的事情,譬如,被長期關在黑暗窄小、空氣混濁的空間裏,養成了一種焦急,恐懼、痛恨的心理,急於想逃離那個地方,後來縱使獲救了,可那時的經曆已在她腦海留下陰影,以致再碰上類似的空間,症狀便自然表露出來。”
“何醫生你是指,顧柔小時候曾多次被關在沒有燈火的暗室裏?”沈越馬上詢問。
醫生頷首,“應該是。我給她注射了鎮定劑,過一陣子她醒來就沒事了。”
交代完畢,醫生離去。
偌大的休息室,一片寂靜和沉重。
季宸希就坐床前,若有所思地凝著床上依然昏睡的女人。
沈越和簡浩分別站在他身後,少頃,簡浩稟告道,“電梯維修公司的工人家裏出了些意外,導致遲了十幾分鍾才到,現在兩架電梯都修好了。”
“確定不是人為?”季宸希淡聲問。
“嗯,隻是正常的機器運作損壞。”
“好,你們去忙吧。”
簡浩頷首,銳利複雜的雙眼遲疑了掃了一下床上的顧柔,默然離去。
緊接著,沈越也走了。
季宸希俊顏上仍是那種高深莫測的神情,望著顧柔因沉睡而顯得更加清純無邪的俏臉,回想這幾天發生的種種事故,他素來清晰冷靜的心扉不由隱隱起了些特殊變化,一會兒後,撥通沐雲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