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上有個窟窿!好像被什麼硬物擢破摳掉了!
天,怎麼會這樣!
怎麼辦,怎麼辦?
顧柔先是慌亂懼怕,漸漸地,又憶起姨婆還教過她治療刺傷的草藥,她剛才找退燒藥時好像剛好見到!
顧不得害怕,顧不得恐慌,她趕緊將季宸希背朝天放倒地上,再次縱身跳到潭裏。
潭水依舊冰冷刺骨,她卻反而遊得更快,用了比方才還短的時間遊到對岸,挖到外傷的草藥,又迅速返回來,這次的草藥是直接嚼碎敷在傷口上,倒省下不少功夫。
如此一番折騰,她再一次精疲力竭,但她不敢睡,強撐著身體守護著他,直到天色逐漸暗下來。
夜裏氣溫很低,她的身體開始忽冷忽熱,單薄的衣裳根本抵不住寒意,她便隻好抱臂曲著身體勉強抵禦。
其實,真正令她擔心犯愁的是季宸希,他剛退了燒,身上還有重傷,她怕他會複發,於是,最後她想到了擁抱取暖的辦法。
在這樣的環境裏,什麼廉恥、禮儀、害羞都似乎成了多餘,她隻知道,她和他都要活著,故就算脫光衣服與他赤身**摟抱在一起,她也不顧了,隻希望他能活下來。
這個男人,給了她第二次生命,若不是她,他不會受這樣的罪,隻要能保住他的性命,什麼她都是願意做的。
“季宸希,我們大難不死,你務必堅持下去,這樣才對得起你先前那些努力!對了,你不是說想睡我嗎,隻要你活過來,我答應你,一定答應你,決不食言。”她緊緊地抱著他,下巴抵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一隻小手沿著他筆直的背輕輕摩挲,差不多摸到那個被刺出大窟窿的傷口,她一時忍不住,潸然淚下,稍後,她吻在他幹涸泛白的嘴唇上。
起初,他毫無反應,慢慢地,他的嘴唇似乎動了動,而電光火石之間,他陡然撬開她的貝齒,探入她口中狠狠地卷住她的小舌兒。
顧柔心頭湧上一陣驚喜,試著去喚他,“你醒了?你醒了嗎?”
她欲抬頭看看他是否真醒了,可男人不讓,舌頭用力卷住她的,使勁吸吮,肆意交纏,那股狂勁比潭水還恐怖,幾乎要將她吞沒。
季宸希,你這個瘋子,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顧柔在心底無聲呐喊,隨著唇舌間的糾纏越來越激烈,就算她想推卻也沒法再推開,便隻好順著他,任他把她吞噬,淹沒,她隻希望,他能活過來。
此時此刻的兩人,身上都隻剩下貼身衣物,加上這般狂吻,彼此都顯得不堪一擊。
昏迷中的季宸希漸漸不再滿足於唇舌交纏,大手不知幾時爬到顧柔的胸口來。
噢——
急促的嚶嚀聲自顧柔口中溢出,陌生又狂猛的情潮使她像個小孩子似的不知所措,卻又甘願承受。
她緩緩閉上眼,感受著自己被男人的手一寸寸掠過,她感到有點羞澀,有點害怕,又有點兒喜悅和期待。
不過,當那隻強健溫熱的大手猛然伸進,她全身重重地打了一個寒顫。
“不可以,季宸希,不可以的!”她陡然生出害怕,這樣的舉動她沒經曆過,但她清楚這代表著什麼,雖然,剛才她口口聲聲說隻要他活著,她願意給他,可真到這一刻,她還是有所退縮和畏懼。
她掙紮,欲從他身上逃離,男人卻把她禁錮得牢牢的,繼續恣意狂野地欺負著她。
”嗚嗚,季宸希,求你別這樣“顧柔身子哆嗦不停,嗚咽了出聲,乞求他能停止。
“乖,別怕,我會好好疼你的,不要怕。”季宸希也終發出話,長時間不說話,他的嗓子更加低沉沙啞,幾乎低不可聞,說完之後他再一次吻住她的嘴唇,吻得相當急切,狂野。
顧柔儼如身處大海,周圍是一看不盡的迷霧,彷徨,無助,想抓住什麼卻又抓不到,最終隻能放棄掙紮,無意識地隨波逐流。
隻是,就在最關鍵的時刻,一切忽然都停止下來,原來,季宸希又一次昏睡過去了。
良久,顧柔從情動的迷霧中蘇醒過來,再次陷入恐慌,她使勁輕拍著他的臉,呐喊他的名字,繼而還本能地伸手探向他的鼻子。
還有鼻息!
他還活著!
剛剛估計是力不從心,暈了過去。
顧柔鬆了一口氣,這也發覺他的手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