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齊說,嫂子,我求你了。長這麼大,我沒有求過人。
支齊說,盤場長這樣的男人,不可能不行。他一定行,你一定能讓他行。
支齊說,我跪下求你了,代表我們古爾圖的所有兄弟,求你了。嫂子,求你不要離開盤場長,求你幫幫盤場長。
花木蘭被支齊的舉動驚呆了。
6、
盤砣回來了。
一回來,就來到大草灘。
還有一個月就要大燒荒了。已經定下了,季師長不但要親自來。還要帶新聞記者來。
燒荒的各項準備工作做得怎麼樣了,他不能不親自檢查。
檢查完了,很滿意。盤砣騎上馬,要回場部。
被支齊攔住了。支齊說,馬上就要大燒荒了,你是不是該住在這裏親自指揮啊。這可是個大戰役。
支齊把大帳篷讓出來,讓盤砣在裏邊辦公,在裏邊休息。花木蘭是盤砣老婆。盤砣住在了大帳篷裏,花木蘭就不能住在地窩子裏。就得住在大帳篷裏,照顧盤砣。這樣的安排,花木蘭沒說什麼。知道支齊為什麼要這麼安排。自從那天,看到支齊跪在她麵前後,她就知道有一個故事,不可能再發生了。同時,她還知道,她一定要努力去做點什麼了。
頭一天晚上,要睡覺了,盤砣去吹燈。花木蘭不讓吹。盤砣覺得怪,往常一說睡覺。花木蘭就去吹燈。花木蘭說,好些天不見了,想看看你。
盤砣躺在那裏,讓花木蘭看。花木蘭看了盤砣的臉,又掀開被子,看盤砣別的地方。
那樣子,好像真是喜歡得不行。光用眼睛看,還嫌看不夠。還用嘴去看。
花木蘭的嘴,有些大,嘴唇泛著紅暈。用嘴看,比用眼睛看得還要仔細。從身子上麵,一點點看下去。一寸地方也不肯放過。
一直看到盤砣不好意思起來,說別看了,別看了,快睡覺吧。
說著,真的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不讓花木蘭看了。
第二天晚上,又要睡覺了。花木蘭說要給盤砣唱戲聽。說還沒有唱給盤砣一個人聽過。
還換了唱戲的衣服。就是那件白袍子。
裏外再沒有穿別的什麼。白袍子有些透亮,燈光一照,身子上的東西,隱隱約約地能看見。
花木蘭真的唱了起來,唱了一段《西廂記》。唱的是張生和崔蔦蔦偷情。
戲唱得好不好,不能光聽聲音,還要看身段。
花木蘭用整個身子,唱給盤砣看。
勾魂的眼神,飛來瞟去,蛇一樣腰,麻花一樣的扭。肩膀一聳,領口滑到了胸下麵,長腿朝上一翹,露出了大腿根。
花木蘭唱出了汗。盤砣卻打起了嗬欠。盤砣說累了一天,該歇著了。
第三天晚上。還要睡覺。花木蘭說,身上全是土,洗個澡再睡吧。
讓火房送了兩大桶熱水。花木蘭先洗。
有一個大木盆,坐在大木盆裏洗。洗了一會,花木蘭說背後有灰,讓盤砣過來,幫著搓。
盤砣走過來,蹲在盆子邊上,給花木蘭搓灰。搓完了灰,又讓盤砣給她塗香皂。光塗後麵還不行,還要讓盤砣塗前邊。
塗完了,盤砣說,好了。
花木蘭洗好了,說不行,讓盤砣也要洗。盤砣不想洗。花木蘭不願意。說洗幹淨了,睡覺才睡得好。花木蘭拉著盤砣硬要讓盤砣洗。
把盤砣按在木盆裏,花木蘭親自給盤砣洗。說盤砣自己洗不幹淨。
花木蘭洗得認真極了。給盤砣每一個地方都要洗。洗到一個地方時,花木蘭的心跳了一下。因為,那個地方也跳了一下。
可隻跳了一下,就再不跳了。
第四天,盤砣說,場部還有好多事要處理,得回去看看。盤砣是場長,老呆在大草灘,顯然不行。
送盤砣走。沿著大草灘,邊走邊說著話。支齊說,讓花木蘭和你一塊回去吧。盤砣說,她想在這裏呆,就讓她呆在這裏吧。讓她在這種環境裏鍛煉一下,挺好。支齊說,我是說,你們兩口子,不能老是這樣。盤砣說,我的終身大事已經解決了,你就不用再操心了。倒是你自己的事,得抓緊時間辦了。支齊說,眼下工作挺忙。盤砣說,再忙,也不能把這事給耽誤了。再耽誤,就是我這個場長的失職。我看,就在燒荒前,把這個事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