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小寶一個人,自言自語好一會,終於抵不過睡意來襲,說著說著就沒聲了,嘴角微微向上翹起,帶著美美的笑,睡得香甜。
一直默不作聲的幸芮萌,忽然鼻子抽了一下,眼裏滿是淚水。
榮梵希抓住她的那隻手,用力,再用力,把她抓得有點疼。
見兒子已經睡著,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動了一下身子,扭過頭,悄悄擦眼淚。
“乖兒子,我們一家人一直在一起。”
榮梵希心裏默默告訴他,在他小腦袋上親吻一下。
他知道幸芮萌絕對睡不著,把兒子輕輕抱起來,挪到他睡的這一邊,自己跟換個位置,睡到幸芮萌身邊。
感覺到榮梵希躺過來,聽到他濃重的呼吸聲,聞到他的氣息,幸芮萌身子緊繃,他想要幹什麼,用腳趾頭想都知道!
“老婆。”他在她耳邊輕聲叫,嘴裏嗬出的熱氣,拂過她耳邊敏感的皮膚,給她微癢的感覺。
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回應。
“老婆,我想你了。”榮梵希又說。
這話說得,像他的氣息一樣,從肺腑嗬出來的,讓人聽著,無比真切。
幸芮萌心裏怨他恨他,不能原諒他,卻無法否認,此時此刻,她能感覺到,他是愛她的,感覺到他真真切切的愛。
可是,就算真愛,那又怎麼樣?
男人博愛,可以同時愛兩個三個甚至更多的女人,她不過是他愛的女人之一,還不是最愛的!他為自己最愛的女人,可以犧牲她,犧牲他們的孩子,就算他是真愛她,她也不可能原諒他!
她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榮梵希能感覺到,她給他的這唯一的回應。
他把手伸過來,托起她的腦袋,讓她枕到他的臂彎,把她擁進懷裏,就像以前他們睡覺的姿勢一樣。
幸芮萌拒絕,挪開身子,無奈帳篷太小,她已經到了邊上,沒有更多的空間,讓她逃脫他寬大的懷抱,被他有力的手臂一勾,又翻身回到他懷裏,與他親密相貼。
軟玉溫香在懷,榮梵希深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熟悉的像空氣中漂浮著淡淡花香一樣的味道,浸人心肺,讓他感覺整個人都酥了。
他在她耳邊深情呢喃低語:“老婆,又能這樣抱著你,感覺真好。”
“榮梵希,你放開我!”幸芮萌終於忍無可忍,開口說話。
現在放開她?不可能的!
榮梵希嘴角噙著笑意:“老婆,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
“放開我!”她又說了,咬著牙說的。
“不放!”他幼稚的堅持。
他的手,不安分的她的腰向上移動,攀過她的肩膀,撫摸到她的臉頰,指腹掃過她柔軟的唇瓣。
在白古堡裏,每次見到她的時候,他都想這樣做,輕撫她的臉頰,觸碰她柔軟的唇瓣,用他的指尖來感受她,今晚上終於如願以償。
幸芮萌把他的手拉開,他反手把她的手抓在自己手心,與她十指相扣,她再想把手抽回去,被他死死抓住。
她扭動身體,掙紮著要起來,又被他的手臂勾進他懷裏。
“幸芮萌,我想吻你。”榮梵希聲音有些沙啞,呼吸加重。
她就在他懷裏,她的臉就在他的臉側,她的唇瓣,就在他微微點頭就能碰到的地方,他抱著她,想吻她,盡情吻她。
這句話,似乎不是征求她的意見,隻是告訴她一聲,他要吻她。
隨著他的話說完,他溫熱的吻,就準確的落在她的唇瓣。
幸芮萌扭頭躲閃,把臉撇開,他的吻偏移到她的臉頰。
現在她被他抱著,被他吻了,接下來,他是不是還要做更過分的事?
男人都是這樣,一開始隻是說抱一下,接著是吻一下,然後就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一直到自己的欲望得逞!
幸芮萌把他的手拉到嘴邊,一張嘴狠狠咬到他的手上。
“嗯!”榮梵希痛得悶哼一聲,條件反射的鬆開了手。
幸芮萌趁機起身,拉開帳篷的拉鏈,鑽出了帳篷,沿著湖水向前走。
“老婆,你要去哪裏——”
榮梵希的手痛過之後,追了出來,跟在她身後。
幸芮萌忍不住回過頭,大吼一句:“榮梵希,你不要跟著我,我看到你就煩,看到你就來氣!”
又生氣了?她沒有原諒他,生氣是必然的。
榮梵希無奈停下腳步,看著她的背影,在夜色中慢慢走遠,在他的視線裏,慢慢變小,融入眼前的湖光月色之中。
“我曾經到過一個地方,到現在還無法忘記,我想帶著我的愛人到那裏去。 在那裏,有時你會感覺自己和月光、湖水融為一體,成為無比廣闊和偉大自然的一部分。住在那裏最好不過了,你會感到伸手就可以摘下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