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隻見坐在審訊椅上的趙凱已是淚流滿麵,看他那泣不成聲一臉愧疚的樣子弄得我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或許他已經深深地意識到了他說的那些無中生有絕無可能的鬼話居然讓唐睿變成了活生生的厲鬼。果真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無中居然真的生有了。唐睿怎麼能輕易的便聽信了那番害人的鬼話呢?難道他沒有一點正常的思維判定能力嗎?唐睿變成厲鬼雖然跟趙凱有一定的幹係,但誰又能阻止的了誰做任何事情呢?這隻能怪唐睿太過愚蠢。
但是趙凱之後的所作肯定是說不過去的,也就是說趙凱在某種不可思議的情況下受到唐睿的威逼指使便去幫助他實施複仇計劃,他本可以果斷拒絕,可能由於他的心裏受到了極度恐懼的威嚇從而糊裏糊塗的便變成了厲鬼唐睿的幫凶。從而導致了一起極為嚴重的多人凶殺案。
我接過了宋微手中的審訊記錄薄,當我粗略的瀏覽了一番後便一陣陣的頭痛了起來。哎!這算哪門子審訊記錄啊!難道我們要把這幾張密密麻麻的審訊筆錄呈給上級嗎?難道我們要把這幾張自己行間全都是些怪力亂神厲鬼噩夢字眼的審訊筆錄公之於眾嗎?如果真的這般做了會有人相信嗎?即便是有人相信,但會不會給社會群體造成無端的影響呢?是不是說警務人員破不了案子便用一些個聳人聽聞的鬼神邪說來推脫責任呢?我覺得此事暫且不易公開,因為目前犯罪嫌疑人唐睿仍舊沒有歸案,這就等於警方目前還沒有破獲實質性的進展,沒有抓到嫌疑人你說什麼都是猜測,隻有抓到了本人讓其開口證實才算有效。但是現在的唐睿已經徹底消失了,我知道他已經死了,但人死後總的落得個屍首吧!唐睿的屍首到底會在哪裏呢?
目前還是要全力緊抓此事,假如之後一直都找不到唐睿此人或者屍首,那麼這件案子便隻能擱淺下來從長計議。倘若真的找到了他的屍首我想事情應該會比現在好辦的多,最起碼可以公開證明犯罪嫌疑人已死,後邊的事情隻能交由司法部門處理了。
看著對麵的趙凱此刻仍舊在輕聲的抽泣著我便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按照理智的客觀的分析,可以說趙凱就是犯罪嫌疑人的幫凶無疑,但隻憑他這些怪力亂神難以使人置信的片麵之詞也不能就此定罪啊!定罪是要講真憑實據的。等等!他說那些請帖是他親自填寫的,我們是不是可以查證字跡確立他的幫凶情節呢?但!屍檢報告裏並沒有發現他的殺人痕跡,這怎麼能說得過去呢?
於是我便問及起了那些請帖現在何處,隻聽仍在哭泣著的趙凱說他也很奇怪,他說他明明把請帖藏在了自己家床下的一個非常隱蔽的地方,他說他也想到了此事,他怕日後警方查出那些請帖上的字跡是他的,於是他便想偷偷的銷毀掉,這幾天裏他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找到請帖的蹤跡,這使得他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聽他這般說完後我便有些懷疑,是不是他已經把請帖徹底銷毀了呢?回頭得親自去他家走一趟。等等!那四名被害者也應該收到了他偽造的請帖啊!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身亡,他們的那些請帖會不會也在他們的家裏或者學校的寢室裏呢?不行!這事得立刻查證。
隨後我便支應了趙凱讓他在警隊大廳裏等著,趙凱見我沒有拘留他的意思,便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我。
此刻的宋微也同樣一臉疑惑的望著我。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妥嗎?你現在拘留他又能怎麼樣呢?或者說你找什麼理由拘留他呢?說他跟變成厲鬼的犯罪嫌疑人串通謀害人命嗎?這說出去還不得讓其他人笑掉大牙啊!就算我們相信但領導們會相信嗎?
我對著趙凱又厲聲的重複了一遍後這才見他起身,趙凱走出審訊室後我便把我心中的想法和宋微討論了起來。我把之前副隊長梁國傑對於此類事情的態度反複的強調了多番後,隻見宋微頓時一臉無奈。不說吧!總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職業操守。說了吧!但這些怪異至極的事情又不能作為呈堂證供。這一肩擔子兩難挑的事情該怎麼辦呢?
於是我便跟宋微商量著先把這些筆錄私底保留下來,等找到了那幾份寫有趙凱字跡的生日請帖後再作打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