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被蕭墨夜帶著去了醫院,醫生看了看楚歡的傷勢,稱讚著應急措施恰當,被燙到的地方沒什麼大礙,隻要抹一段時間的藥膏,皮膚就會恢複如初。
從醫院出來後,楚歡扯了扯蕭墨夜的袖子道,“我和段棠在洗手間裏……沒有什麼。”想想之前,她隻是看得段棠久一些,他就吃醋了。這會兒,段棠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去洗手間的,還不定他怎麼想呢。
“我知道。”意外地,他神色平靜地說著,唇上是淺淺而溫柔的笑意。
楚歡楞了一下,“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微微地揚眉,反問著道。
她呐呐地張了張口,卻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不生氣,她應該高興啊,可是心情卻是忑忑不安著,總覺得被什麼堵著似的。
蕭墨夜牽著楚歡上了車,傾過身子,給她扣上了安全帶。
她定定地看著低垂在她眼前的頭,眼中有著疑惑地問道,“墨夜,你真的沒生氣嗎?”
他微微地抬起頭,“沒有。”然後輕輕一笑,“你是想問我,為什麼沒生氣嗎?”
楚歡點了一下頭,他總能輕易地看出她的心思。
“因為他在,所以你的傷沒有更嚴重。”蕭墨夜說出了答案,眼睛瞥著楚歡受傷的左手,“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卻又慶幸著。”
“慶幸著?”
“慶幸著段棠那時候剛巧就在。”即使看到段棠和她站在一起的那瞬間,他的確煩躁不安,可是比起她的傷,卻又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他低下頭,唇輕輕地吻著她受傷的左手。一個個細碎的吻,落在了她紅腫的肌膚上,溫柔且小心翼翼,“歡,你沒事兒就好。”是的,隻要她沒事,隻要她平安,即使當時站在她身邊的人是段棠,他也可以忍耐!
忍耐著,隻因為她!
柔柔的吻,帶著暖暖的溫度,並沒有弄疼著她的手。楚歡怔怔地看著蕭墨夜,看著他親吻著她手上每一處的紅腫,看著他再度抬起著下顎,看著他深邃的眼眸中,有著一份濃濃的心疼。
她知道,他在心疼著她的傷。
他的唇,一張一合著,而她的耳邊,聽到了他夜風般的輕喃,“更何況,不是說了嗎?我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所以,我也該是最信你的人。既然你說沒什麼,那就是沒什麼。”
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隻要是她說的,他就會信!
楚歡笑了,甜甜的,又很舒心地笑了,心口中那股沉沉地壓抑,因為他的話而一掃而空。他的信任原來竟是那麼地讓她開心。
微微地低下頭,她的長發就像是兩道幕布,遮擋住了周圍的一切,讓他們彼此的眼中,隻有彼此的存在。
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地撫上了他的眼睛,她忍不住地親了親他的臉頰,“墨夜,我好開心!”
“開心?”臉頰上,還殘留著她的芬芳和溫潤的觸感。
“因為你相信我啊!”她道,眉眼都是彎彎的,“很開心,很開心!”
“我的相信,讓你這麼開心嗎?”他問道,心中似乎驀地有什麼流淌過一樣,竟是如此的舒服。
“嗯。”她說著,還用力地點點頭,似要證明著自己說得有多真,“墨夜,我們說好了,以後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要一直一直這樣下去,好不好?”
優雅的麵龐上揚起著濃濃的笑意,他的唇輕啟著,“好。”
“那拉鉤上吊。”她說著,伸出了右手的尾指。對於這種彼此間的承諾,她總喜歡用著這樣的方式。
他配合地伸出了左手的尾指,和她的尾指勾纏在了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