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一驚,心想不妙,再不行動就不用再行動了,馬上向其他夥計打個眼色,自己已持著匕首向陸甲殺來,其餘諸人也個個向平沙堡眾人襲來,一時間打了個稀裏糊塗。本來房間便小,二十多人站在那裏都有些困難,而現在打起來就更是難上加難了,一刹那間桌椅板凳都搞了個粉碎,兩撥人光站著還看不出什麼問題來,這一打起來,二十幾個“夥計”打成一團,一色的衣服,一樣的刀槍,不一會兒,就分不清敵我了,大家純粹在亂打一氣。麵對小青的突然襲擊,陸甲是早有準備,他見小青奔他而來,敏捷的取過被褥,用力一扔,整個被褥向小青罩去,小青冷哼一聲,左手橫提被褥,向旁邊一挑,頓時旁邊幾個正在激戰的夥計被罩了個妥當,一下子躺了一地,小青右手匕首閃電擊出,直取陸甲,陸甲手無寸鐵,又從床上抄起一方竹枕迎上小青,小青的匕首劃過枕頭,在枕頭上留下了一個拳頭大的洞,在陸甲的手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傷疤,陸甲急退避過小青更大的傷害,隨手又從床上把床單拿了起來,擰成根繩迎上小青的匕首,口裏還喊著:“誰讓你們來殺我的?誰讓你們來殺我的?”小青惡狠狠的說道:“哼!不要問我,等你死了以後問閻王去吧。”小青手下越發的狠起來,一路使出以命搏命的招數,將手無寸鐵的陸甲逼得手忙腳亂,身上的傷也逐漸多了起來,一時間岌岌可危了。
就在這時,小青的頭頂瓦片盡碎,不甚結實的屋頂露出一個不規則的大洞來,依稀間還能看到幾顆美麗的星辰,正鬥得熱鬧的眾人們一個個愣了下來,你看我來,我看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青最先從懵懂中反應了過來,嬌斥道:“愣著幹什麼?動手!”宛自手舞匕首,向仍抬頭望著大洞出神的陸甲急急攻去,眼看著匕首便要順勢劃入陸甲因為抬頭暴露無遺的喉嚨,便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抹人影從剛才的那個洞裏飄然而下,腳尖輕輕地點在小青猶如毒龍般挺進的匕首之上,笑笑的看著小青,口中言道:“小青,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連我都險些被你騙過。”
逢此巨變,幾欲得手的小青眼看著就要功敗垂成,心中自是十分惱怒,漲紅了的俏臉狠狠的望著來人,右手暗暗發力,竟不能移動分毫,心下暗驚:“好厲害的千斤墜!”心中吃驚,手下可不敢有一絲馬虎,當即棄了匕首,上身橫斜,雙腿已如閃電般踢到來人腳踝,想迫使來人離開,那人不為所動,輕輕一笑,腳底一鬆,已輕輕躍起,恰好讓過小青的雙腿內勁,輕抬左腳,踢向小青小腹,小青雙腳淩空旋踢,全在腰腹發力,現在卻不敢稍有動彈,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看似輕浮無力實則厲害非常的一腳實實在在的踢在自己的小腹,將自己踢的倒飛了出去。
來人正待乘勝追擊,突然從旁邊躍出一個衣裳淩亂的夥計,一把抱住他的右腿,來人心中焦急,不由對拖住自己的這廝下了重手,一掌下去,那夥計悶哼一聲,便見閻王去了,但他緊箍著來人的手沒有絲毫的放鬆,甚至有越來越緊的趨勢,無計可施的來人無可奈何的看著一邊又躍起的一個夥計,將小青輕輕接住,熟練的背起昏迷的小青,搶出門去,立時,又有幾人死死攔在門前,攔住眾平沙堡堡眾的追擊,直到被群毆了很長時間,才一個個委頓在地,讓開了通往外界的大門,來人氣急敗壞的坐在地上,看著一地的人,狠狠的踢了一腳還箍著自己右腿的夥計,恨恨的說道:“太掃興了,這麼多人,還讓個弱女子給跑了。希望花師弟能夠馬到功成。”原來這人正是與花劍深一起埋伏在屋頂的高劍風,兩人目睹了小青等人真的行刺陸甲的過程,由於小青的出現,讓原本的計劃就難以實施下去,花劍深當機立斷,讓高劍風留下保護陸甲的安全,至於花劍深則安排人手,親自帶隊準備等小青等人敗下陣來的時候,或跟蹤、或就地擒拿。
本來依照計劃高劍風最大的職責是好好的照顧好內傷未愈的陸甲,可是他一看見打鬥的場麵,就心裏癢癢,這才出現了剛才高劍風大打出手的情況,完全把一邊傷上加傷的陸甲忘到了九霄雲外。
等到小青等人逃走,高劍風發泄了脾氣,一切都安定下來的時候,他才想起了自己的職責,忙四下尋找陸甲的蹤跡,隻見陸甲經曆了與小青的生死搏鬥把僅存的精力消耗殆盡,在看到了高劍風的援兵已到的情況下,強撐的心氣一鬆,再加上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眼中一黑,便栽倒在一個被打暈的夥計身上,很快又有幾個夥計栽倒在了他的身上。
陸甲被平沙堡眾人從人堆裏拉出來的時候,麵色煞白,情形決不比當初從大街上拉回來的要好上多少,高劍風心道不妙,慌忙將陸甲抬上chuang鋪,另著人去請大夫,而他則親自為昏迷的陸甲保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