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頭一跳,猛地矮身避過,劍光閃爍,鋒利地滑過她的長發,一綹發絲飄然墜落。
綿綿就地一滾,來不及拔劍,傷腳在地上托了一圈忽然彈出,塵土飛揚,直掃那人下三路!
他拳腳功夫不敵綿綿,躲閃不及,一時無法還手。
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後退三步,扭曲的痛感自腳踝處傳來。
讓綿綿沒有想到的是,那人抬起頭,眉間朱砂,麵容扭曲,正是金子勳!
她突然嗤笑一聲:“虧你還自詡什麼仙門名士,可別告訴我,你們世家弟子,都像你這般耍陰招,修為不行,偷襲倒是用的很溜。”
最後幾句咬字頗重,帶著戲謔。
“論耍陰招,你與魏無羨這個邪魔外道同流合汙,該是比我更懂!”
金子勳想用手捂住自己隱隱作痛的羞恥之處,臉色發青,聽了這番話,愈加惱羞成怒,額間青筋狂跳,爆嗬一聲,不管不顧地提劍衝了上去。
金子勳自幼錦衣玉食,金塊珠礫,向來不愁吃穿,下人唯唯諾諾,無一不對他恭敬。更是從沒有人敢三番四次的如此羞辱於他!
整整一天,魏無羨與他身邊那個早前被金氏趕出家門的侍女羅青羊頻頻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像一種挑釁,讓他恨不得將之碎屍萬段!
可金子勳饒是不要命的打法,招招式式卻依然未能近的了綿綿的身,不由得心下大駭:“這妖女不過是個下人,哪想到實力竟恐怖如斯?”
兩人又拆了數招,綿綿雖能次次避過金子勳的劍鋒,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腿腳的不便,心裏愈發著急起來。
修士耳力極好,遠處督工對溫家人的打罵總變著法的鑽進她的腦殼。
金子勳也知道不能再等,眼見的短時間內無法得手,更怕魏無羨尋過來,心念一動,咬了咬牙,有些肉痛地計上心頭。
兩人的劍全部被打落在地,赤手空拳,濃鬱的靈力與掌風呼嘯而來,綿綿的掌重重地打在金子勳的胸膛上。
他的身體猛地顫了顫,疾略出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不與你說了,羅某還有要事在身,沒時間與你廢話。”轉過身便要走,誰知一記軟綿綿的掌力霎時貼上她的背,後心一陣刺痛,緊接著就是皮肉的緊繃感勒的她前進不能。
怎麼回事?
我怎麼動不了了?
身後傳來金子勳慢悠悠的笑聲:“我還當你是使了什麼妖術如此有能耐,現在來看不過如此……”
綿綿厲聲道:“你要做什麼?堂堂溫氏金公子,做這種下三濫的事情,若是傳出去,也不怕被天下人所恥笑?”一邊聽著身後的動靜,一邊暗自嚐試調用全身靈力衝擊穴位。
但沒有用,甚至於靈力四處在體內遊走,在每次衝擊穴位時便陡然出現一股巧力,輕而易舉地將靈力化開,四肢百骸一陣酸痛。
“沒有用的,中了暈骨針,沒有半日,決計無法動身,我勸你還是不要自討苦吃!”金子勳得意洋洋。
綿綿有些無奈:“你跟我,是有什麼仇嗎?”
金子勳聽了之後頗為震驚,眼中噴火:“羅姑娘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越走越近。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在這裏殺了我,也沒人會把你怎麼樣吧?”她冷笑道。
“哈哈哈哈!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怕呀,我當然怕,所以我不親自殺你!我們修劍道的修士,可不會做這種齷齪的事情!”
綿綿聽了當即想往地上啐一口,隻可惜脖子無法轉動,突然,一張放大的油膩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突如其來的惡心感在胃裏翻騰。
金子勳離她極近,眼中是無法掩飾的興奮與欲望:“你這妖女,嗯……除了長的還行之外,一無是處,是拿什麼勾引的子軒,又是拿什麼,讓那魏無羨對你言聽計從?”一想到魏無羨,金子勳的臉色便冷下來,卻突然扭曲地笑起來:“莫不是,用的這吧?”一隻大手說著就要探進她的衣衫。
這金子勳,果真是親侄子,這是和那奸yin的金光善學了個十成十?
手被攥著沁出了冷汗,身上的禁製堅不可摧,站久了的傷腳又腫起來,實在沒辦法,張嘴就要朝他吐口水。
心在沉沉的往下墜。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像頭小牛一般衝了過去,憑著一股蠻勁,把金子勳撞地趔趄了好幾米才站定。
溫寧哆嗦著站在她的身前,顯然很怕,卻還是不住地搖頭:“不,不可以……她是,魏公子的夫人,你,你不能這樣對她!”
綿綿睜開眼,看不見身後的情形,有些心悸。
他出來做什麼?
溫寧不應該和那些俘虜在一起嗎,怎麼在這個時候跑出來了?
雖是瞄了一瞬,但仍見得他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嘴唇幹涸,灰頭土臉,隻有一雙大大的眼睛瞪著呆滯。
不消多久,金子勳提著溫寧單薄的衣領站在綿綿的眼前:“你今日,不就是想來救他們的嗎?那好啊,你就且看著,他們是怎麼給自己贖罪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