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人的唇已落在脖頸,細細啃噬,像是要打下什麼烙印,有些凶狠。
綿綿從未有過這種歡娛感受,隻緊咬紅腫的下唇,試圖喚回腦中清明。
方才隻一時情難自禁,這時在喘息的空檔反應過來,瞪大了濕漉漉的眼,突然驚醒。
自己還未好的病,不會過給他吧?
愣神間雪白的頸子又被種下幾枚斑駁的咬痕,如暈開的花,又痛又麻,力氣仿佛被抽了個精光。
手似無骨,軟綿綿地去推他,生生忍住了已到嘴邊的哼聲:“別……我……我難受……”
嫣紅的唇一出聲便嬌媚異常百轉千回,綿綿聽到自己的聲音後猛地閉上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魏無羨的動作陡然停了。
他的眼眸很快恢複清明,眼前人被撕扯的衣物已七零八落,顫顫巍巍地懸掛在小腹間,斑駁的紅痕縱橫交錯,綿綿小聲喘著氣,眼圈紅紅的,有細小的水光瀲灩在她的眼角,此刻正緊咬著唇,一副委屈的要哭的神情。
她有些迷茫,想低頭去看他,卻被扔過來的一團被子埋在了下麵,春光霎時被遮的嚴嚴實實。
她連忙從被子裏掙紮出來,卻見魏無羨疾退幾步,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眼神躲閃地不敢看她,神情充滿愧疚與自責。
“怎麼了?”
魏無羨不說話,黯然低下頭,鐵青著臉,突然揚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啪!”
這一掌結結實實的打在臉上,聲響極大,在幽靜的洞中令人心驚。魏無羨的臉被打歪了,顯出清晰的血紅巴掌印,很快高高腫起。
綿綿被嚇了一跳,當即什麼也不管了,跌跌撞撞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撲過去死死抱住他另一隻要扇上去的手,“羨羨,你別這樣,你怎麼突然……啊!”
自己被快速地抱回床上,魏無羨抖著手給她整理好衣衫,又快速用被子將她裹的嚴嚴實實,背過身去,像是不願讓她看到自己此刻的情狀,身體隱隱發抖,“我……我真不是人,明知道你還病著,我還……我真是……我真是連金光善都不如!”
聲音有些低啞,情緒激動,還帶著情動的粗喘,像隻可憐的大狼,尾巴蔫蔫的垂著。
魏無羨,你怎麼能在這時候還想著這種事,你真是禽獸!
她那麼好那麼好,豈容你如此對待她!
你簡直無可救藥,不可饒恕!
巨大的自責排山倒海而來。
綿綿呆住了,她從沒遇到過這種事,平日兩人隻是親親抱抱,肢體接觸雖多,但從未像今日這般肌膚相親,恨不得身體相融。此刻魏無羨卻有這麼大的反應,她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很想撲過去抱住他,跟他說她很喜歡這樣,而且自己的病本就隨著傷勢一起來,已快要大好了,但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斟酌許久,一抬眼,卻發現魏無羨已倉皇奔逃,奪門而出。
心中有些急切,綿綿胡亂翻找,卻隻找到魏無羨的黑紅外衫披上,恰擋住一片曖昧痕跡,攥著長了一截的衣袖剛準備走,便一陣頭暈眼花,跌坐在床上。
緩了好一會,終於甩甩頭,腦中清明,走到洞口卻一頭撞在禁製上。
砰的一聲。
“嘶……”
暗紅色的禁製顯了一瞬便滅了,再摸上去觸指冰涼,符文再次猙獰顯現,鬼氣森森。